当初就是因为作者对他的一段描述,才让许空山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陈晚的心底。
陈晚的工作让他拥有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与国际顶尖男模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然而那些被粉丝们疯狂追捧的男神,在他眼里和没有生命的人台一样,勾不起他丝毫欲望。
他偏天然的粗糙,正如许空山。
那本陈晚没有完,但有关许空山的部分他半个字都没错过,所以在听到刘强喊出许空山时他才那么震惊。
那三个字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原身的记忆锁,双重的冲击也令陈晚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六儿”被陈晚直勾勾的目光盯着,许空山疑惑出声。
陈晚身体一震,收敛了目光“山哥,德叔。”
“来把葡萄糖水喝了。”许汉德适时递上搪瓷杯,“小心烫。”
陈晚双手接过,水是从暖壶里倒出来的,还冒着烟,葡萄糖粉溶解在水里,闻上去有股甜腻的味道。搪瓷杯不隔热,陈晚的指尖很快泛了红。
“等会我拿碗给你倒倒。”许空山拖着杯底,他手心一层厚茧,不怕烫。
陈晚松开搪瓷杯,捏着耳垂给手指降温。
“瞧我这记性”许汉德一拍头,转身从厨房拿了个土碗出来。
许空山把葡萄糖水用搪瓷杯和土碗来回倒着,直到热气只剩了浅浅一层,才重新装回搪瓷杯里端给陈晚。
“谢谢。”搪瓷杯入手温热,里面的糖水是恰好能入口的温度。陈晚尝了一口,没想象中的腻,忍着喉咙的痛意喝到底朝天。
搪瓷杯快有他脸那么大,喝完他打了个嗝。
“陈晚没事吧”刘强紧赶慢赶终于追了上来,脚没踏进门声音就在三人耳边响起。
“没事。”许空山捡完了地上的药片抬起头,大冷天的刘强脸上还带了汗,可见他有多急。许空山帮他把行李取下来单手拎着,容他歇口气。
“不好意思,给强哥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接收了记忆的陈晚认出他身上背的那个军绿挎包是自己的了。
“说这些”刘强观他神采没之前那么萎靡了,忧虑大减,“你没事就行。”
陈晚恢复了些力气,问许汉德医药费一共多少钱,对方摆摆手,要什么钱呐,一杯糖水而已。
接着他又交代陈晚,不要每天闷在屋里,没事多活动活动,注意保暖别贪凉,按时吃药,争取早点把感冒治好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拿了许空山当例子。
刘强听得直咧嘴笑,许空山那体格,别说他们村,翻遍临溪镇都找不到第二个好么。
听了一耳朵唠叨,陈晚坐不住了,刘强也想早点回去,于是三人告别了许汉德。
平安村还有个名字叫做平安生产大队,方圆几公里都是它的地界。许汉德所在的是一组,而刘强他们仨都是二组的人。
出了门,许空山站直身体,脊梁挺拔,像是屹立在旷野中的白桦树。
陈晚的头顶比他下巴高不出多少,刘强更矮一点,陈晚走在中间,从后面三人的背影像是手机信号。
许空山从来没走这么慢过,用俗话说就是蚂蚁都被他们踩死了。之前他问过陈晚要不要他背,晕着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清醒了,陈晚可没那么厚的脸皮,果断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