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笑眯眯地对儿媳说“她叫苏秀月,难不成你们还真的认识”
苏秀琴几乎是差点把手里的锅铲丢出去“苏秀月”
她顿时眼眶都红了。
算起了,都差不多快三年了,自从那次被亲妈绑到那个傻子家里之后,她就对从前的家庭失望到了透顶,也知道自己除非彻底消失,否则是无法真正摆脱原本的父母的。
苏秀琴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带着一点点钱来到了省城。
她咬着牙挨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每次熬不下去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来苏秀月。
想起来大冬天的,自己睡在温暖的被窝里,每次半夜醒来都还到苏秀月在埋头,坐在桌边,身影孤单而坚强。
日复一日,都是那样。
人啊,就是得熬啊,天生好命的有几个,谁不是靠自己来成全自己
苏秀琴靠着这股子力量熬下来了,她在省城的一个工厂找到了工作,攒钱报班学习,最后真的凭着自己的手艺成了服装厂的裁缝,她踏实能干,吃苦耐劳,很快在厂里扎稳了根,虽说没有像别的有关系的人那样混得风生水起,但养活自己另外再富裕些钱是完全没问题的。
后来,苏秀琴还遇到了自己现在的丈夫,两人都是脾气温和的人,渐渐地感情越来越浓厚,水到渠成结婚了。
李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好在家里人脾气都还不错,婆婆虽然话多,但心眼不坏,对苏秀琴也很不错的。
她后来怀孕,婆家人觉得上班太辛苦了,就让她把工作辞掉了,家里公公和丈夫上班,婆婆照顾她,再后来苏秀琴生下个男孩,婆婆帮着她一起带孩子,倒也不辛苦,如今孩子一岁多了,会走路了,婆婆又想着出去干活赚点钱贴补家里,便让苏秀琴留在家里照孩子。
苏秀琴提到过自己出去上班,婆婆留在家里带孩子,婆婆却觉得孩子那么黏她,现在还不适合出去上班,要苏秀琴安心在家里待两年,等孩子大一点了再出去上班。
这么贴心的婆婆,苏秀琴也只有感激,平日里在家里不仅带孩子,家务也做的井井有条。
公婆,丈夫的工资也都交给她来管。
平淡的日子里,竟然还有惊喜,她要见到苏秀月了
苏秀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李阿姨慌了“媳妇你哭啥”
“没啥,妈,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她”
苏秀琴一夜没咋睡,第二天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总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她把儿子也收拾好,就带着去见苏秀月了。
苏秀月今天特意在家里等着苏秀琴,门铃一响,她立即跑过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李阿姨,还站着个年轻女人,这年轻女人剪了齐耳短发,着很精神,穿的衣服虽然不是很贵,但却收拾的很干净,她手里抱着个一岁多的孩子,着跟她长得也有些像。
“秀琴”苏秀月惊喜地喊出来。
苏秀琴有些哽咽,进门了,教儿子喊苏秀月小姨,两人相逢,自然是有无数的话要说,苏秀琴的儿子名叫大勇,大勇拉着安安的手,高兴地一个劲儿地叫妹妹。
李阿姨很有眼色,见苏秀月跟苏秀琴两人似乎关系不一般,赶紧地抱着安安的衣服去洗了,不打扰她俩说话。
苏秀琴感慨万千,把自己的遭遇都跟苏秀月说了一遍,说道伤心处高兴处都要落泪,接着又不忘记问苏秀月过得咋样。
这几年的经历,苏秀月没有细想过,借着这个机会想起来,倒是也觉得有意思。
三年来,她拿了大学毕业证,在图馆上过班,摆过摊,开过美甲店,跟周明宽结婚,生孩子,给人翻译,再到被审计局赶出来家属院,搬到如今的地方住着,开了如今的推拿店
当然,她只捡了简单的来说,报喜不报忧,但苏秀琴已经听得一愣一愣的。
“秀月,你咋这么厉害呢”这是苏秀琴一贯的口头禅了,听得苏秀月忍不住就笑。
苏秀琴这屋子,想到婆婆的话,又关切地问“既然你跟周明宽结婚了,那他人呢”
苏秀月没多话,只含糊道“他去外地出差了。”
她不说,苏秀琴自然也没再细问,两人之间无需多言,何况当年周明宽对苏秀月的感情有多深,苏秀琴都亲眼见到过。
有当初一起在胜利酒店奋斗的感情在,苏秀月对苏秀琴很不一般,她了解苏秀琴其实还是想出来赚钱的,毕竟在家带孩子没有收入心里也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