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娘浑身力气都像被抽离,可余光瞥见那只陶瓷娃娃,还是飞快想去地把包袱抱回来。
可惜已经有人先她一步,一把拿起了那只陶瓷娃娃。
秦桑捡起娃娃后愣了愣,随即笑对夕娘笑了笑道:“姑娘这般匆忙离开,除了银钱饰,竟还要带上这几只娃娃,实在是情深如许啊。”
夕娘咬着唇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秦桑捏着那只娃娃朝她蹲下,眼神有些锐利:“那姑娘一定知道,这陶瓷娃娃为何会这么重!”
梁旭听得瞪大了眼,连忙走过来也拿起那只娃娃。
然后他朝唐以临惊呼道:“大人,这里面是实心的!”
见唐以临对他点头示意,梁旭立即把娃娃狠狠摔在地上,粗糙的陶瓷外壳一击即碎,露出金灿灿的内里来。
“这是!”梁旭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样东西,听见旁边的秦桑也倒抽了口气道:“是黄金!”
几人对看一眼,立即把包袱里其他几只娃娃也拿了出来,果然各个都是沉甸甸的,砸开就能现内里的乾坤。
这些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陶瓷娃娃,里面竟然都藏了价值连城的黄金。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个藏金子的好法子。
几只不起眼的瓷件摆在家里,根本没人会留意,可为何有人处心积虑偷走了它们,它们又为何会出现在夕娘这里呢?
秦桑看见夕娘万念俱灰地跌坐在地上,眼中一片死灰,心中又有些不忍。
她蹲下身朝她问道:“这是宋远山给你的吧?你到底知道什么,全说出来,若不是你而过错,少卿大人也不会为难你。”
夕娘用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过了会儿又朝着唐以临趴跪着,似是已经吓得语无伦次:“是,都是宋远山给我的!是宋远山做的,妾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千万别杀我!”
唐以临看着她摇了摇头,对秦桑道:“你把她带到马车上去,让她好好回话。”
秦桑见夕娘三魂吓掉了七魄,反复念叨着那几句话,只得把她带到马车上好好安抚,然后才问道:“你同宋远山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也许是身为同性,夕娘面对她总算放松些,哭哭啼啼道:“一年前宋远山来了玉枕楼,一眼就看中了我。他这人花钱很大方,还不许我伺候其他客人,后来干脆把我包了下来。但我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是做小买卖的,可他看起来很有钱,认识很多人。可有一次他喝醉了,对我吹嘘当年他们兄弟三人,做的买卖可是京城无人不知的。我就问他,你们做的是什么买卖啊,他那时醉得厉害,半真半假地回: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几人听到这里,互相看了眼,看来宋远山和那两人果然是认识的。
夕娘捏着帕子擦了擦泪,又继续道:“我当时吓了一跳,也不敢再问下去了。可他见我吓得脸都白了,又捏了下我的脸道:‘放心,这买卖十年前我们就不做了,现在我们做的可是更好的买卖,不需要拿命拼,银子也赚的不少。’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砸在桌上说:看见没,爷现在可富贵着呢,不比那群阉人差。”
“阉人?”秦桑听到这里,奇怪地问了句:“什么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