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被禁足的郡主找到了秦桑,坐在西苑的院子里,一脸愤怒倾诉自己如何被娘亲教训,娘亲又是如何不顾母女之情,十分令人心寒。
秦桑很是愧疚,给她倒了杯茶道:“都怪我让你去打听我哥哥的事,才害得你被罚。”
郡主端着茶杯,眼神不住地往旁边瞅,秦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成安走过来。
他看见郡主先是愣了愣,随即问秦桑道:“张嬷嬷说你叫我过来?”
秦桑还在愣怔,旁边的郡主已经哭哭啼啼冲过去:“成安哥哥,我被娘亲关在家中整整三日,都饿瘦了!”
她为了佐证,还可怜兮兮地把胳膊抬起来,可成安眼睛都没斜一下,直接转身道:“你现在不方便,我待会儿再过来。”
郡主气得直跺脚,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眼泪也立即收起,捧着脸冷漠总结道:“这招没用,下次换一个。”
秦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郡主把攻下成安当作什么挑战了吗,这时郡主又八卦地问道:“听说那日在宫里,昭当着一群贵女的面对你表白了。”
其实她听到的传言比表白难听些,但是她永嘉郡主是何等聪慧之人,抽丝剥茧立即有了自己的解读。
像昭那般高傲之人,竟会冲动到在众目睽睽下袒露对一个女子的心意,必定是对秦桑求而不得了疯。
秦桑没想到这事连郡主都知道了,连忙反驳道:“不是什么表白……”
她不知该如何定义,索性叹了口气,将那日皇宫里生的事全说了一遍。
郡主一听立即精神抖擞,大声喊道:“昭想要皇帝舅舅为你们赐婚?”
她声音实在太大了些,很快身后多了个黑影,一道仿佛自带煞气的声音落下来:“谁要赐婚?”
郡主吓了一跳,等她看清来人后,忍不住撇了撇道:“方才还爱搭不理,怎么听到昭的名字跑的就这么快。你该不会是对昭有意吧?”
可成安对她的讽刺浑然未觉,望着秦桑有些急切地又问一次:“皇帝要给谁赐婚?”
秦桑扶着额头道:“没有赐婚,而且我已经对皇后说过了,我不会嫁给他。”
郡主立即听明白了:“所以他才追到宴席上找你,迫不及待宣示主权,啧啧,真是精彩啊。”
她一说完,就感觉旁边的煞气更重了,于是她望向成安微笑道:“你比不过昭的,不如早些死心,同我回公主府去。”
成安终于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漂亮的眼眸似寒潭深渊,凝着深不见底的黑,然后他十分平静地道:“她刚才说了,不会嫁给他。”
不知为何,郡主觉得这平静中酝酿着让她恐惧的东西,于是扯了扯秦桑的袖子求救:“你快让他不许凶我。”
秦桑无奈地看向成安,可他目光执着,好似一定要在她这里得到肯定答案,于是她只得又说了一遍:“是的,我不会嫁给昭。”
成安嘴角翘起,露出足以消融世间冰雪的笑容,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身离开。
郡主一脸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托着腮悻悻道:“激将法也不行,下次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