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会呢,你们就和我的亲人一样,不管到哪儿,咱们都会在一起。”
可成安叹了口气,下巴可怜兮兮压在膝盖上问:“真的不会吗?”
秦桑被他看得莫名心虚,觉得自己好像个飞黄腾达就会始乱终弃的恶人。
于是她如同世间所有始乱终弃的男子曾做过的那样,举起手指郑重道:“真的,我可以誓,不管生什么,咱们四个人绝不会分开。”
可成安很是精明,固执地纠正她道:“不对,不是四个人。”
秦桑又怔了怔,随即才想明白了过来。
成安刚到自己身边时,受了很重的伤,从不开口说话,对所有人都拒之千里。
后来他们渐渐熟悉之后,成安也只信任自己,无论是在小院里还是偶尔出门,他眼里仿佛从未有其他人存在。
秦桑不知道他身上究竟生过什么事,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成安时,那种脆弱的美感太过强烈,促使她生出浓浓保护欲,不忍看他露出伤心神态。
而这时,成安用漂亮的眸子定定看她,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可怜小狗,秦桑立即心软下来,也不计较他为何显露出这样的占有欲。
毕竟她的身边曾经有过母亲,有过大哥,现在还有张嬷嬷和银枝陪着自己,而成安的世界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于是秦桑站起来,捡起地上一块木炭,走到成安身边笑道:“那你把手伸出来。”
成安眯了眯眼,随即将手掌摊在她面前,秦桑低下头,用木炭很认真地在他手心画了片桑叶。
然后她抬眸道:“送你一片桑叶当作记号,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就算你离开,我也一定能找到你。”
她说完就觉得自己挺幼稚的,这样的记号,沾水就会掉了,还不如自己随口的誓言呢,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成安却没有笑,他郑重地将手指收拢,似乎真的将那片桑叶握在手心,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道:“好,你可不能反悔!”
秦桑怔怔看着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刻的成安和以前都不一样。
不再是需要自己保护的脆弱少年,反而带上了几分……侵略性。
她突然生出个奇怪的念头,怎么好像是这人设了个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呢。
还没想明白这事,银枝端着碗招呼他们过去,说菜已经做好了,让几人一起吃饭。
因为张嬷嬷还受伤躺在床上,几人便把煎好的药汤和饭菜一起端进了她房里。
张嬷嬷好好睡了一觉,再醒时觉得精神好了些。
她被银枝扶着坐起,瞥见成安小跟班似跟着秦桑放碗筷,脸上挂起笑意故意道:“臭小子,都不关心下我的伤?”
成安没开口,只是沉默地端起药碗,走过来递到了张嬷嬷手上。
张嬷嬷觉得这孩子长得实在漂亮,可惜不笑得时候看起来总有些沉郁。
至于什么时候能看到他笑,那只有自家姑娘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