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
李春菊的脸上深色凝重,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丝的惶恐。
若是没有昨天晚上那一番谈话,他可能觉得甜甜应该是做噩梦了。
但是既然已经确定甜甜身带福气,那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徐有福跟李春菊是同样的想法,但是这事儿又不好明着说,于是给李春菊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回屋里。
“老头子,甜甜的话你也听见了,那孩子说你们浑身是血,这可不是小事!”
李春菊的话带着一丝颤抖:“钱和工分是小事,搞不好……呸呸呸!”
这种云里雾里的事儿是没办法验证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徐有福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一只手无意识的在那搓着:“我知道,但是咱们不能说不去就不去,这毕竟是政府组织的事情。”
“那到底咋整?赶快想个法子!”
李春菊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这几年虽然没有前几年闹得那么凶,但是没有缘由的不去上工搞不好还会被拉典型。
“你容我想想的。”
过了一会,徐有福抬起头看着自家老婆子:“不能暴露甜甜,那就得委屈你了。”
徐有福的眼神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桑薇这边看到徐有福拉着李春菊回了屋,就知道自己的这次战略已经成功一半,所以她也渐渐收了眼泪,不过仍然没有放开抱着徐家兄弟俩腿的胳膊,只竖起耳朵仔细听屋里俩人是怎么商量的。
她得歇口气,要是他们还打算去上工,那她还要继续哭。
小石头看着桑薇的表现,忍不住抹一把汗,这番唱念做打真是难为她了。
徐满金他们对于桑薇说的话倒是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她做了噩梦,但是看到小小的人现在虽然止住了哭声,但肩膀仍然一耸一耸的打着嗝,这心里就难受的紧。
“甜甜不哭了,哥哥在这呢。”
看着比自家儿子都小的妹妹,俩大男人心里软的不行,这咋就成了妹妹呢。
跟男人不一样,包玉珍俩人却十分忧心,不管甜甜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们都不希望这事情生。
所以一时间院子有些安静,只除了桑薇的抽泣声。
突然,屋子里传出一阵咣啷乱响,接着就是徐有福着急忙慌的声音:“满金娘,你怎么了!”
“老大老二,赶紧地进来,你娘她摔倒了!”
一阵兵荒马乱,院子里的人全部跑进里屋。
屋子里搪瓷盆子倒扣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摊水渍。
李春菊就这么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嘴里无意识的哼唧着。
“爹,我娘这是咋了?”
难不成是老爹打老娘了?
不应该啊,老两口感情好着呢,有时候恨不得他兄弟俩不存在。
“你娘刚才端盆子的时候没拿稳,不小心摔了一跤。别搁那傻站着,赶紧把你娘扶炕上去。”
地上凉,可别冰着他家老婆子。
“不成爹,上次去刘大夫家的时候我听他说过,这摔了的人不能乱动,容易……容易……对了二次受伤。”
徐有福一听顿了顿,然后不着痕迹的伸手捏了捏李春菊,抬头吩咐道:“去把门板拆下来,抬上你娘去找刘大夫!”
然后转头在没人看到的时候,看着李春菊:老婆子,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