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兄所做的诗词之中,我能感觉到顾兄绝非肚量狭小之人。你若愿意,此次回京我可代你向顾兄问好,劝他和你消弭嫌隙。”温迟迟说道。
‘诗词?前世的顾秉义一心投向事业,哪有时间研究诗词歌赋。’顾长乐懂了,自己的哥哥在这个世界做了文抄公!盗用前世义务教育阶段所学的诗词来为自己求得名利!
顾长乐暗骂了一声:“无耻!”
随即感慨自己怎么没有这种机会!
终究还是浊溪县的舞台不够大。
前世今生,他都是一个普通人,而自己的哥哥,不管在哪里都是社会的精英。
说没妒忌之情,那是不可能的。
让顾长乐更寒心的是,两世为人,顾秉义只把自己当作一个和他争抢资源的废物。
上一世自己已无法挽回,这一世他想俯视顾秉义,冲他说一句: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顾讼师?”温迟迟看着呆的顾长乐,小声提醒了一句。
“谢姑娘美意,我不愿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顾长乐冷笑了下,问道:“我对兄长的诗词倒颇有兴趣,不如你说下他最新的诗作,只说第一句就好。”
“此次离京的前一天,顾秉义偶遇当朝老将王凤仙,得知其因年事已高将解甲归田,临时起意,七步成词,当场赠与了他。词的第一句是:“醉里挑灯看剑”。”
温迟迟念到诗词的时候声调特意升高,想来是十分欣赏。
“好,就到这里。”就在温迟迟忍不住想念出第二句时,顾长乐打断了她,接着道:“我也以此句为开头吟一词,请姑娘品鉴一下!”
“好。”温迟迟相信顾秉义的才华,自然觉得他的弟弟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得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生!”
念罢此诗,顾长乐看向温迟迟惊讶的表情,笑着问:“温姑娘觉得此诗比我那兄长的如何?”
温迟迟呆在原地,脑海中乱作一团。
她万万没想到,顾长乐的这词居然和顾秉义的只字不差!
这词在温迟迟离开皇城时并没有流传出去!她是少数知晓此词之人。
她星夜兼程地来浊溪县办案。难不成那诗歌传播的度能快过自己的“千里星骓”?
“好诗!好诗!正对老夫胃口!多少年都没听到过此等佳作了!”没等温迟迟作答,司空玄先赞道!
温迟迟表情迟疑,缓缓说道:“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弟,此诗对比顾兄的佳作也不遑多让。今日多有叨扰,我们便告辞了!”
“这就走?”叶葳蕤还有很多事情想问顾长乐,但看到温迟迟失落与慌张的神情,便附和:“我们走吧!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
“温姑娘这就走了吗?我还有别的诗作。”顾长乐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改日再拜读一二。”温迟迟觉得眼前的男子让她有些不舒服,拉着叶葳蕤赶忙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叶葳蕤见温迟迟一路无言,便开口道:“别看顾长乐平时不正经,诗词造诣倒颇为惊人!他们兄弟两人的词,究竟谁的更胜一筹?”
“不分伯仲!”
温迟迟心中,被顾长乐种下了一根深深的刺!
此“刺”难说与外人。
她虽给顾秉义找了一万个理由,但也害怕那心中的依靠,刹那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