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人群比先前还要多。
大概是因为到11点前后,正是附近人们赶集的高峰期,余秋堂的担忧完全是多余,不但神仙腐很快卖的只剩下几块,就连黄鼠都早已被拿个干净。
有个人一口气就拿了三个,说是最喜欢蒸着吃。
余秋堂来时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来。
万事开头难,有这个好的开始,后面相信会有更好的前景。
如果能将神仙腐做成一个“品牌”,让人们吃成习惯,每逢赶集必然要来吃吃,那他就可以想办法扩大规模,以及积攒腐柴的树叶。
树叶每年从三月份开始发芽,能持续到九月份,然后就会落叶。
冬天可是吃不到的。
如果卖的好,那就可以秋天将树叶全部摘好,风干存储起来,等到冬天慢慢使用。
干的树叶和刚采摘的树叶没什么区别,相差的只是水分,而不是树叶里含有的胶和淀粉等有用物质。
当然,在集市上销售只是第一步。
将来他的目标是将这东西送进饭店,饭馆,形成产业链的供应,让更多人都能吃到。
而他只需要供货便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再将时间放在这种事上,而是让三姐和两个娃儿做,固定外送便是。
要是一直在街道摆摊,能赚几个钱,他好歹是重生之辈,可不能将时间全部浪费在这种过程。
做不大的事情,就要考虑是否要去做。
正想着,到村里一个相熟的邻居停在摊前,说是想让留一份,但是想着拿上不方便,等买完其他东西到时候再过来拿。
并且先把钱给了。
余秋堂客气一番,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包着腐。
街道不远的拐角处,陈美娣和王春花站在阴凉处歇凉,到余秋实手里执着个糖葫芦小跑着回来。
“那边是在卖啥,那么多人刚才?”
陈美娣随口问道。
今天家里事多,出门有点晚,一路上王春花又走得慢,等到街道太阳升得老高,晒的人脸发烫,她还偏偏忘记戴帽子。
歇凉的时候,余秋实说是跑进去要吃糖葫芦,便给了一毛钱让他去买。
“是我哥,在卖那个绿油油的凉粉。”余秋实将最后一个糖葫芦填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买的人好多啊,我钻在人缝里了眼,脸盆里还有几块,我哥收了不少钱呢。”
“你说是余秋堂在卖那个,”王春花一边吐舌头一边用手扇着风,半信半疑地问:“你没错?”
“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连我哥都认不出来,”余秋实没好气的对姐姐翻个白眼,“你不信自己过去,不过要赶紧,一会他可就卖完走啦。”
“我才不去,他卖不卖关我屁事!”王春花也翻个白眼,动作和余秋实几乎一模一样,这都是学的她们母亲,陈美娣要是不高兴,就喜欢翻白眼。
“那个东西这么好卖嘛。”陈美娣也很意外。
“谁知道呢,不过是吃起来确实还行,清清凉凉的,大夏天最是舒服,这么一说,我又想吃了呢,昨天吃那么一点,根本不解馋。”余秋实舔舔嘴唇,嘴角全是糖葫芦流出的烫,黏糊糊的,像只偷吃的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