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时分。
沈初霁独自经过梅花院,一位弟子忽然出现,挡住他的去路。
“大师兄!”弟子兴高采烈看着他。
沈初霁怔了片刻,见弟子手中端着一盘糊得看不清原样的食物,心中意料到什么,在他开口前转移了话题:“宣夜,伤怎么样?”
前两天在祠堂宣夜和仙儿起了争执,脖颈被划了一刀,同门之间小打小闹并不罕见,但是仙儿随身携带的武器必会淬上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怕是轻易恢复不了。
宣夜憨笑一声:“多谢大师兄关心,我求了师妹整整一夜,她就把毒给我解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让我磕几个头再说。”
沈初霁波澜不惊点头,在这方面他没什么当大师兄的自觉,抚云顶也没有几条规矩,门中弟子如何相处他更加不会干涉,反正只有一点:绝对不能伤及性命。
“无事我先……”沈初霁趁机就想开溜。
“大师兄,我又研制了一道新菜,你快帮我尝尝!”
沈初霁:“……”
沈初霁看着实在难以称之为“食物”的东西,再看向宣夜饱含期待的眼神,沉默地接过他递上来的木筷,夹起其中不起眼的一块,面无表情送进口中吃了下去。
“不错。”沈初霁夸赞道。
“当真?太好了!”宣夜惊喜不已,“我果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嗯。”
“大师兄绝对不会骗我!”
“嗯。”
送走欢天喜地的宣夜,沈初霁松了口气,有点想不通宣夜这么壮实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喜欢摆弄这些修士并不需要的东西呢。
戒律传下去后,门中弟子确实不见有人修炼,但是沈初霁回想以前,发现和当前状态大差不差,门中弟子根本无人潜心修炼。
“这种东西你也吃得下嘴。”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沈初霁悬挂在腰间的丹黄玉佩微微发烫。
他拧眉转过身,看见一身玄衣的楼西北懒散倚在枝头,半条腿垂在半空,悠闲晃动。
“什么?”沈初霁没听清他说什么。
楼西北瞥他一眼:“你不止会说谎,还挺有经验。”
对于楼西北的出现,沈初霁并不感觉意外。
三天前楼西北问出那个问题后,沈初霁先是用一炷香时间试图告诉他自己天生就是废物,结果显而易见,没能博得他的信任。于是沈初霁再用一炷香的时间告诉他,自己曾经是个平平无奇的修士,跟一位道友切磋武艺,但技不如人被废去了灵核。
楼西北听后似笑非笑,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既然如此,沈公子没有让在下满意的赠礼,在下只能暂时住下再做打算。”
然后楼西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住了下来。尽管门中弟子没有一人对他有好脸色,楼西北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每日像只跟屁虫似的追着沈初霁,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沈初霁无可奈何道:“楼少侠,在下已经解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