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洪炳遥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心情坏到了极点。
这次乡镇换届,自己做为一个近五万人,一类大镇的镇长,被安排到朱家河这个几千人的小乡任书记,表面上是升了半格,实际是明升暗降。自己的靠山调离汉源县不到一年,自己就被排挤到这鸟不拉屎的朱家河,这茶还真是凉的快。“妈的”他暗自骂了一声,却不知到底在骂谁。
“昨晚上,肯定是被文汉亭给看到了,这个蠢女人。”
想到文汉亭,他对这个人是又气又佩服。气的是这家伙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但骨子里,总让人感到有一股自傲和自视甚高的存在,让人很不舒服。佩服的是到朱家河才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么大个乡,旮旮旯旯跑了个遍。自己这都来了个多月了,连人家一半的行程都没有走到,自己即使到村里去,也就是喝场酒。这文汉亭,到每个村子去,不走完十户,是不喝酒的。真不知道,都被配到朱家河这穷乡僻壤了,还哪里来的这股子心劲?自己刚当上正职那会儿,也没有这么兴奋呀。
更气人的是,昨天的招标会,虽然王洪财有错在先,自己都亲自给他打电话要他回来了,他竟推托不回来。致使招标流产,被那个柳祥营好一顿奚落。
这时听到门响,一打开,王洪财就挤了进来,并随手关了门。
“鬼鬼祟祟的,你家伙搞什么搞?”洪炳遥没好气的道。
“那个,洪书记,你听说了吗?”王洪财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压低了声音问。
“知道什么?”
“文汉亭把柳总给的钱,当着柳总的面,交给李书记了。”
“怎么可能”洪炳遥很是惊讶的问道:“你咋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哎呀,是真的,确有其事”马洪财道:“你就别管我咋知道的,柳祥营标又没招上,会不会出事,你就说咋办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洪炳遥狠狠地道:“还不都是你,爬在女人身上下不来。招标那么大的事,你就敢给忘了,不给人家文汉亭汇报。昨天要是文汉亭参加了,能不签字?我叫你签字,你又不敢?”
“近二百万的欠帐,村上又没有钱,我一个副书记,我负的了那个责?咋签字?即使我签了,人家柳祥营会认?”
“行了”洪炳遥烦躁的制止住还要说的王洪财:“让我想想。”
这文汉亭也真是个官场奇葩,人家送个礼,你不收,退给人家就行了。你倒好,当着人家的面,交给纪委。这不是当面打人家的脸吗?这种事,整个汉源县,怕只有文汉亭做的出了。
汉源事情邪,说曹操曹操到。屋里的两人正烦恼着,门外却听文汉亭边敲门边道:“洪书记在屋里吧?”
“在、在”洪炳遥打开门,笑哈哈地说道:“哎哟,是文乡长,屋里坐。”
“王书记也在”文汉亭进了屋,在茶几旁的沙上坐下,见二人脸色怪怪的,疑惑的问道:“你们在谈事?不打扰你们吧?”
“都是一个班子,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文乡长有事?”
“有一点事,来给你汇报一下。”
“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来,都是为了工作”洪炳遥笑着说:“什么汇报不汇报的,谁说对,就按谁说的办,什么事?”
“昨天,乡上不是通村公路招标吗,交通这一块我以前没分管过,也是昨天才听说有通村公路这件事。上午,我在办公室,看文件上是马乡长在分管,就安排他这两天到村上去,再把这项工作做深做细一些。未了,他才说,通村公路工作,是洪书记交给王书记在具体负责的。我来给洪书记汇报一下这个情况,这一次我已经都安排了,如果有什么不妥,还请二位书记担待一下,我下次注意。”
洪炳遥听了,却哈哈笑了起来:“这个马乐平,我什么时候说过把通村公路交给王书记负责了?他一天到晚待在老婆的代销店里,办公室里不见个人影,不自己检讨自己的懒政行为,倒记恨主动替他工作的领导。文乡长,这本就是他马乐平份内的工作,你安排他做就对了,有啥可说的?对了,对通村公路你是咋想的?”
文汉亭沉思好一会,说道:“百姓渴望,机遇难得,千钧重担,困难重重。”
“是啊”王洪财也感叹道:“余家河祖祖辈辈都叫这路给压折了腰。”
“资金缺口太大了”洪炳遥道:“你还没上来时,我们合计过,能实施的现阶段只有三条,昨年报了一条最短的朱黄路,昨天招了标,资金缺口近二百万,人均要承担三千多元,乡上又没有渠道补贴,村上吓得谁也不敢签字。所以,今年也没有敢报。就是这条朱黄路,批复从省上已经下到了县里,这么大的资金缺口,怎么实施?真是头大。”
“这件事,咱们近期在党委会上再议一下吧,集思广益。毕竟机遇难得,我们尽心尽力了,即使是错失了机遇,也对的起我们,更对的起当地百姓”文汉亭真诚地说道。
“好!”洪炳遥应道,声音竟把自己也吓了跳。
临出门时,文汉亭又道:“王书记你把昨天完整的招标资料,给我找一套,我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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