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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在屯东吆喝的徐凤,领着金玉满堂正好碰着了,刚从小卖店出来要回家做饭的赵大娘、老白婶儿等人。
徐凤小嘴叭叭地非常伶俐,将事情因由说了一通,众多好信儿的老娘们听闻眼睛一亮,拍手就转身随着徐凤去往屯西,并且沿路招呼着几个站在院门口听信儿的屯亲,在路上笼络约莫十多个人,一并朝屯西口走。
();() 虽说常娟也听着动静了,但她没有参与,而是回到屋跟常大年说了一嘴,常大年皱了皱眉头,然后就起身让常家和李保全搁家做饭,他戴着棉帽子就迈步走出了屋。
李、徐、王、常四家都在一趟杆儿,李三家却在前趟杆儿,和孟、杜、黄并列,而常西风、于开河、牛宝田则是在纵路偏西的位置,因为这个位置都是老房子。
刘天恩跑回来的时候,因徐凤的高声呐喊,让正在常西风家串门的常丽红听着了。
随即她便跑回了李家,将李三偷狍子被抓个正着的事,告诉了李山和李峰,两人听后,紧忙让她搁家哄孩子、再让孙翠萍赶紧烧火做饭,然后两兄弟就跑出了家门。
只是常丽红与李家哥俩说事的时候,忘记了在西屋学习的李彤,她听见自个爷爷偷了旁人家狍子,心里便是一沉,脸色当即就黑了。
她瞅着堆在炕梢的被垛,一头就扎了进去,大有不想出门见人的意思。
其实这事是没招的,屯子就这么大,家里拢共就俩屋,再咋背着孩子谈事,她往后终究会知道,瞒不瞒着都一样。
但这事她是从婶儿和亲爹嘴里听到的,与徐凤跑到她家门口吵吵把火性质不同。
当前,屯西口。
马六将李三的双手弯到腰部,使单手掐着他俩手腕,让李三动弹不得,别瞅马六年纪比他大,但马六的体格子比他好太多了,那手就像钳子似的,将李三手腕攥的都快不回血了。
王彪手里抓绳子拽着狍子,低头跟在马六身后,一言不发。
为何?只因彪在酝酿情绪……
他们距离屯西口仅剩下三十米的时候,便瞅见徐宁、李福强、刘大明等人走到了庄稼地,徐宁往左侧一瞅,就见到了压着李三的马六。
徐宁紧忙跑了两步,与马六打着招呼,“大爷。”
“恩,这老闭登偷你狍子,这回给你狍子套都掐折捋走了。”马六沉声说道。
“艹。”徐宁低头瞅眼李三,“你这老大岁数咋就不知道磕碜呢?上回我就丢俩狍子,我没可哪嚷嚷吧?我寻思你能收敛呢,咋还偷啊!你是不是有点太熊人了?”
李三抬头吼道:“我没偷!”
当他抬起头喊完一嗓子,便瞅见了从屯西口涌出来不少人,约莫得有二十多号人,徐凤、赵大娘、老白婶儿赫然在列。
“诶妈呀,真不嫌乎磕碜呐。”
“这老家伙属于惯犯,以前没少偷张寡妇家东西,那放在缸里的粘豆包,他得偷去半缸!”
赵大娘说:“可不咋地,但是嗷,现在张寡妇有家有口,别老喊寡妇,人家叫张艳芳。”
老白婶儿接话,“嗯呐,咱可得叫人名,寡妇多不好听啊。”
“……”
就在这时,将狍子拽到徐宁跟前,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王彪,突然抬起头哭丧着脸,喊道:“二哥!李三打我嘴巴子!”
徐宁正低头瞅着狍子套呢,心里嘀咕:这回真是抓着了,看你李三还咋狡辩。
没成想被王彪一嗓子,差点将他魂儿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