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如今在王府也过得比较自在,便也不推脱,跟着点了一个樱桃肉,虽说大冬天的没有新鲜樱桃,但是之前做好的蜜汁樱桃还是有一些的。
顾晓听到两人点的菜,不由一笑,当下也点了个清炖鸭子,又叫再添几样清淡的洞子菜,立马就有人去厨房传话,叫她们赶紧准备起来。
顾晓算算时间,笑道:“过几日便是冬至了,九九消寒图也该准备起来,你们两个跟着先生也该学了几笔,不如今年就用你们两个画的?”
徒嘉钰满口答应下来,忙不迭地就叫人去铺纸磨墨,又跟贾瑚商议着要画成什么模样,看到已经能够扶着栏杆站起来的末儿,更是笑道:“我给末儿也画一副,叫末儿每天用手指在上面点一笔便是!”
末儿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转头看向徒嘉钰,然后干脆就往地上一趴,顺着地毯就往徒嘉钰脚边爬了过来。
徒嘉钰有些吃力地抱住末儿,笑嘻嘻问道:“末儿,你也想要来画吗?”
顾晓便笑着吩咐道:“去我匣子里头把那些香粉拿出来,如今也不用,不如给他们几个小的拿着玩!”
原身嫁到王府,虽说心情很多时候都有些抑郁,但是一应供给都是好的。像是用的粉,便不是铅粉和米粉,而是珠粉、桃花粉、玉簪粉,再不济也得是檀粉。
春香便从妆台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金丝螺钿三层妆盒出来,开了上头的暗扣,将里面的胭脂水粉乃至螺子黛都拿了出来,零零总总装了十几个盒子,几个丫头一起上前,才将这些盒子摆到桌案上。
徒嘉钰和贾瑚之前都只见过自家亲妈摆弄过这些玩意,自己却是没上过手的,这会儿也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春红先开了一个绘着桃枝的白瓷盒子,然后就叹道:“真是可惜了,几个月不用,这些胭脂膏子都已经干掉了!”
顾晓探头看了一眼,笑道:“这有什么,取了花露过来,再调一调便是!横竖是给他们几个拿来玩的,就不用太挑剔了!”
春燕开了好几个胭脂盒子,里头或红或粉,都已经有些干涸,却还残存着一些甜香。春雨这会儿也拿了一瓷瓶花露过来,打开瓶塞,将花露滴入盒子中,又拿了一根玉簪慢慢调匀。
顾晓也来了兴致,便用手指沾了一点,点在纸上,便落下一点嫣红,看着真如花瓣一般。
末儿顿时兴奋起来,小手几乎直接塞进了盒子里,沾得满手都是,然后一巴掌拍在纸上,顿时印出一个有些残缺的手印来,看到手印,末儿高兴地“嘎嘎”笑了起来,简直跟个小鸭子一般,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笑更是不得了,九九消寒图也别画了,末儿一屁股坐到了桌案上-->>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只手都沾满了胭脂,将纸上,桌上,乃至自己的衣服上脸上抹得到处都是,逗得众人笑个不停。
玩闹了好一阵子,末儿才觉得累了,奶娘这才抱他下去洗脸洗手换衣服,再吃一顿辅食,哄他小睡片刻。
几个丫头重新收拾了桌案,徒嘉钰和贾瑚也各自画了两幅《九九
消寒图》,几个丫头拿了放到一边去晾干,回头还得送出去请人尽快装裱。徒嘉钰画的两幅一幅给顾晓,一幅给末儿,贾瑚画的一幅留在这边屋里,一幅准备托周嬷嬷送回去给张氏。
顾晓一时手痒,她上辈子家里重男轻女,没学过什么才艺,但原身在家的时候却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琴棋书画虽说算不得精通,却也都通晓一二,这会儿便干脆用螺子黛当笔,描出一幅九枝素梅来,每一支上各画了大大小小九朵梅花,之后只需要按照天气往梅花上涂色便可。
顾晓的水准自然是比徒嘉钰强多了,徒嘉钰一看就喜欢上了,当下便要讨了过去,说是等装裱好了挂到前院自个屋里去用。
顾晓自然不会反对,一口答应了下来,又笑道:“既然你拿走了,那可得好好画,等到了春分,我可是要看的!()”
徒嘉钰拍拍小胸脯,信心十足:我肯定会画得很好看!?()?[()”
贾瑚看着顾晓与徒嘉钰的互动,有些羡慕。
张氏出身大家,性情内敛矜持,即便心中疼爱长子,也不会表现得太过亲近,像是顾晓与徒嘉钰这般自然的亲密姿态,显然是不会有的。
顾晓也没注意到贾瑚心中那点小念头,见两个孩子不想再画了,干脆将还能用的脂粉都分了下去:“这些你们拿去吧,自己不用,送人也行,比外头卖的可强得多!”她如今也不好出门,就算是见客,也得顾忌一下是孝期,免得叫人抓住了把柄,因此,这两年便只用各种护肤品,这些胭脂水粉放着也是白放着,不如分出去算了,等回头除了服,自然有好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