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溪怀疑他们理解错了什么东西,但也没打算纠正,任由他们脑补:“是啊,反正你们去找县太爷要人吧,我这里是没人。”
利欲熏心的家伙!一听到这话就往龌龊的地方想!
怎么就不想想,有可能是菜苗已经被送进监狱了呢?
如果他们真是关心菜苗,就不会再听到县太爷几个字之后如此高兴。
人家县太爷可是已经当爹的人了,就算他们以为菜苗被县太爷收做小妾,也应该高兴不起来才对,毕竟年纪也忒大了。
如今的表现可见,菜苗在他们心里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可以拿去随意换取利益的工具罢了,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很在意的样子,也只不过是为了提高筹码。
像是在说:我和她关系可好了,得加钱。
杨溪对于这一切不予置评,等人走远后,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我再睡一会儿,等明日我们就准备回京,你收拾一下行李。”
既然闹完了脾气,两人也该回去把正事处理一下,京城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他们也还有牵挂在那里。
苏迎岁想起自己卖给皇上的三年,卖给二皇子的三年,就觉得这皇家真会使唤人。
他现在本该在家里和娘子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而不是收拾行李,准备回到京城去应对那一大堆勾心斗角的事。
他总算明白杨溪为什么不喜欢京城了,繁荣是繁荣,但每个人都有太多心眼,即便是相交,也在背后存了种种利益,做事说话都得瞻前顾后,让人从心底感到疲倦。
而且,伴君如伴虎。
虽然皇上对他一如既往的相信,但他能感觉到皇上在有意识的培养一些人来和他分权。
毕竟皇权至上,不能让臣子一家独大,皇上在看到他的权力过大时,就会偏帮和他对着干的势力。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帝王心术,为了维护国家稳定必不可少,但作为一个人来说,他还是有些心寒。
杨溪已经躺在软榻上睡着了,长长的发丝从榻边垂下来,手自然的散在身边,睡颜恬静,肚子上压着被子的一角。
苏迎岁走过去,轻轻将她整个放进被窝,然后继续轻手轻脚的收拾行李。
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京城已经开始沸腾起来,像一锅煮沸的开水。
……
京城。
杏花开的时节,略带着湿意的风,裹挟着花香,吹的人春心萌动。
但……
苏顺年站在朝堂的正中间,依然觉得自己遭遇的这件事发展有些离谱。
他——今年四岁。
为什么会给女子下那种药啊?
怎么想哒?
他爹娘都背着他偷偷出去玩,害的他成为留守儿童就算了。
他做件好人好事,还被赖上了?
“这是苏迎岁的儿子,陛下,臣以为次子年纪轻轻就敢作奸犯科,可见,苏大人也并非什么好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恳请陛下严惩此獠。”
“皇上,此事尚未查清,如今就怪罪苏大人恐怕不妥,况且苏大人离京已久,无法为自己辩解,恐怕不大公平。”
官员们分成两派,一派说要严惩苏迎岁,或者觉得至少应该把这个小恶魔抓起来,关入天牢,让他吃点教训。
另一派则是觉得应该将事情先查个水落石出,证据不全的情况下,不应该定罪。
苏顺年站在中间,试图举起手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慕容渊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