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房不大,且房内本就堆放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将整个都收拾完后,已到了午后十分。
林蔓亲自去街上买了几床全新的棉絮,又买了些十分廉价的碎布装饰了一番,准备自己在里头睡。
等吃完午饭后,林蔓本还想着要给马婆婆与马功臣添置一些欢喜的衣衫,吕冬儿便来了房里,同她悄悄得说起了吕老三。
吕老三又来了,可这回吕婆婆也在家中,她不敢当着老人家的面将马尿交给他。
林蔓闻言,笑了笑,“怕甚,他都敢喝,你怎得不敢给”
说罢,示意她去将接好的马尿拿来,自己再加了些东西后,便亲自抱着去了院子外头找吕老三。
吕老三知晓吕婆婆在家,也不想进院子,此时蹲在院子外头,脸上一脸菜色。
拉了一日一夜的肚子,此时他双眸无神脚下无力,整个人的精气神比起之前要萎靡了许多。
不过脸上与手上的黑色,的确是消退了很大一圈,若非如此,吕老三也绝不来第二次。
林蔓早已料想到吕老三的情况,是以今儿个没加泻药,怕泻药吃得多了,脱水眼中闹出了人命来,那就不好玩儿了。
吕老三一见到林蔓,几乎是眼眸一亮,手按着肚子站起了身来,“公、公子我、我来取解药了”
林蔓倒也不刁难他,同吕冬儿轻轻点头示意,让其将手中的罐子交给他。
昨日还好,今日吕老三一闻到罐子里的味道,便反胃得不能自已,几次干呕闻着罐子里的怪味,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林蔓道,“公、子可还有别的解药”
这实在是,难以下肚。
林蔓咧嘴一笑,“没有你若是想要解药,那便只有这个,你喝不喝。”
“别,别,别,我喝我喝”吕老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瞧着罐子里的东西,终究是鼓起勇气的喝了下去。
待得喝完之后,他立即抱着罐子在一旁干呕起来。
就这个味道,他敢保证绝对不是甚好东西,若不是因着身上的毒素肉眼可见的减轻了些,他绝对会怀疑林蔓这是故意在整蛊他的。
干呕一阵之后,整个肠胃里都是那股子难闻的味道,他便又强忍着问了林蔓一声,“我明日、不喝可成”
“成啊”林蔓笑得更是灿烂了些,“总之这命是你的,你要不要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跟我无干”
“别别别”闻言,吕老三哪儿还敢说不喝,连声道,明儿个他再来。
话罢,将罐子往地上一放,便走了。
瞧着他远走的背影,深知这罐子里是甚东西的吕冬儿砸了咂舌,半响问道,“姑娘,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些”
虽然着他喝马尿解气,可是瞧着他这一副样子,吕冬儿又觉着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