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醒来时只觉着脑袋有些疼,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给自己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睁眼后,见着了还算较为熟悉的床梁。
这是吕婆婆院子里的杂货房。
依稀记得昨夜喝醉了,是蓝淄送她回来的。
本就醉得狠了,几乎是一沾枕头便入了梦想,现下醒来时,竟是有些酒后的宿醉感,整个胃里也是难受的很。
偏头向旁侧得桌子时,则见得桌子旁边摆放了一杯水,以及一张留下的字条,字条上写着,“醒后喝杯水,明日我再来寻你”
字迹很是熟悉,是蓝淄留下的。
缓缓伸手端了杯子,轻抿了两口,待得微微清醒了些后,这才起身穿衣出了房门。
恰好出了院子,便见得吕冬儿正从偏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洗漱过的热水。
一见林蔓,微微愣了片刻,而后喊了一声,“姑娘醒了”
总是一直姑娘姑娘得叫着,林蔓总觉着十分生疏的很,便道了一声,“我应该是比你大的,你若不嫌弃,日后便
直接唤我一声姐姐好了。”
吕冬儿闻言,忙是摇头,“不嫌弃不嫌弃”
话罢,又撇眼了她一眼,“那什么姐、姐,我、我去给你打热水洗漱洗漱”
林蔓忙是罢手,“我自己去罢”
本来就不是客人了,吕冬儿这丫头却总将这些小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过就是洗漱罢了,哪儿还需得劳烦人来打水
虽说酒后胃中不大舒服,可呼吸了早晨的空气后,便又觉得精神好了多些。
打水洗漱过后,她先是去瞧了瞧马婆婆,瞧着老人家喝完药后的精气神比先前要好了许多,这才放下了些心来,同她闲聊了两句话后,便又去偏房了一番马功臣。
马功臣本就受了十分重的皮外伤,昨日因担忧婆婆危险,这才咬牙坚持得撑住了身子,一旦马婆婆寻着,他便又躺了下去。
且这一回,却是直接卧病了。
林蔓一入屋子里,他正半坐在床上,方才咳嗽过一阵,此时总觉着呼吸有些困难。
一见林蔓入屋,他本是想要起身的,奈何身子骨儿弱,怎么都起不来。
林蔓则慢悠悠再他对面落座,轻轻道了一声,“好生躺着罢”
如此,马功臣这才未再强行挣扎着起身,坐躺下来后,又捂嘴咳了两声。
林蔓坐着伸了个懒腰,带着几分懒散,“身子感觉如何了”
虽说知晓他定是难受,可这开场白也总是要问问的。
而马功臣却只道了一声,“尚好”
林蔓伸完懒腰后轻轻一笑,“那便好,我昨日在城内见着了我大哥,我大哥在此地有座院子,在吕婆婆家也是怪麻烦的,我想着不若咱们先去我大哥院子里住一阵子罢,等你身子好了,能长途跋涉了,那咱们在找辆马车回沂州去,毕竟这或州地势不养人,也不是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