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淄最近约莫有些忙,白日里极少能找到人影,而他不说去忙了什么,林蔓便也不会去问。
她本想开口问问蓝淄,是否一起上街玩玩,而对方还不待她开口,便先道自己有要紧事儿得先去处理了,让她先去逛着,晚些再来寻她。
如此,林蔓便去问马功臣,可他又道马婆婆近来咳嗽,怕是得服饰老人家熬夜喝药。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林蔓倒也强人所难,换了一套男装,将自己肤色修饰得黑了些,这才执了一柄画扇出门。
街上还是那个街上,可至于什么新面孔旧面孔的,林蔓就无法分别开了,在她眼里,都是新面孔。
当然,在人家眼里,她也是新面孔。
最近的大街上比起先前来,好像又要热闹了些,街边所卖得玩意儿也比之前要多了不少,那些新出的小吃,她一连吃了好几家,而后又见了许多在街道边卖艺的,杂耍的。
她先前来逛过,那时候的杂耍很单调,无非就是些转碟子,胸口碎大石,可现下多了许多的东西。
比如叠罗汉,千手观音,走绳索,等等等等
林蔓得认真,偶尔会拍手直接为其欢呼一声好,若是瞧得精彩了,倒也不嫌弃,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打赏。
完了杂耍后,还有动物表演的。
所谓的动物表演,那必然都是驯兽师训斥着猛兽,让它们如何表演便如何表演。
瞧这个需要买票,三文钱一张的票,且在城内极少见过猛兽之人,便会花这三两银子进去好好的瞧上一番。
内里有狮子,有熊瞎子,有老虎,猴子,小八哥。
那小八哥倒是个十分有趣的,让它说什么便会说什么,当大家伙儿夸赞它,它还会夸赞回去。
而那驯兽师则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人瞧着十分的精瘦,一整风便能将其吹倒似的,可偏生所有猛兽都听从他的命令,他让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与其有些不搭配的感觉。
瞧到这个,林蔓便又想起了李青城,倘若他在此处,她必定会挖苦他一番的。
瞧瞧他,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汉,当初在朝阳村后山被熊瞎子伤得昏迷,后来在青山,又是有了沈景安的帮忙,才猎下了一只老虎,再人家,明明是如此瘦弱之人,那些猛兽不都被他训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
可惜他不在。
又了一会子,林蔓忽而听得旁边有几个汉子小声的议论了起来,“听说,这支猛兽队是从大燕过来的,瞧他这小身板,着瘦弱,可能把这些畜生驯得服服帖帖的,有几分本事”
“谁知晓哪儿来的”另外一个接话汉子道,“咱们这或州城,不是谁想来就来么,哪儿还知晓是从何处来的,我这一辈子见过不少比猛兽要凶恶的恶人,但还是头一回见识到真的猛兽呢,若是日后所有的凶猛畜生都能被人这般驯服的服服帖帖,哪儿还怕上山遇见啊”
“你这就说错了,老虎本就是凶险东西,若是真温顺了,那岂不是咱们都能捕杀了依我啊,这生活就是这样,最危险的不是那种已知的危险,就怕有些人心思比猛兽还可怕,人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