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安阳县倒真有一种古朴小镇之感,烟雨蒙蒙,格外有意境。
作为安阳县的首付,蔡守进蔡老爷子每日都必然会从南街走过,瞧瞧自家铺子生意如何,情势如何。
今日下了下雨,他出门时打了一把画着梅花的雨伞,梅花乃是象征着傲骨之气,他这人文化程度不太高,却又偏生喜欢摆出一副儒雅风流的模样,总将自己比喻为君子,显得自己一派文人作风。
出门之时就带了个随从,随从替他打着伞,他则双手负立于身后,走得步伐十分悠然。
白日的安阳县倒有不少人,且县内十处铺子有一半是他的,瞧着这一片繁荣景象,自是叫他心情极好。
脸上笑意越发深厚了些,他与旁侧随从道,“这安阳难得下雨,这一回却是断续的连着下了两日,恰好地里种得粮食也可浇浇水,润润土了,今年收成怕是不错”
“老爷说的是”随从一脸谄媚模样,“今年定是个好收成,老爷生意也定会蒸蒸日上,到时不说成为大楚首富,却总能富甲一方,在这西域境内,再无第二人能与老爷再生意之上与之比拟”
那做生意的自是喜欢听好话,听人说吉祥话,蔡守进当下便开怀大笑一声,撇了一眼这跟了自己二十来年的老随从,“将来等我富甲一方,我定是不会亏待与你的,你随着我一路走来磕磕绊绊得也有了二十年”
说起这二十年,他又有些感叹。
这人啊,活到头来会有几个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十八岁,那是恰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拿着家人给的二千两银子一路的创业走来,成为如今安阳县的首富。
这二十年间,他从一个翩翩少年变成了一个油腻大叔,且人到中年开始发胖,这肚子也开始大腹便便起来。
且因岁月的变迁与身子的改变,他越发的要喜欢漂亮的人儿,总觉着将年轻漂亮的人儿留在身边,自己却依旧似当年那般年轻一样。
随从闻言那番话后,自然是一脸感恩戴德得千谢万谢。
二人一前一后路过了许多的店铺,见得里头生意不错,便想寻家茶楼去喝喝茶听听,可忽然听得一声丝竹之声入耳,立时让他顿住了脚下的步子。
那筝声方响了一声,便传来女子十分清脆又悦耳的声音,那声音堪比黄鹂,好听至极。
好奇的寻甚望去,便见得大街道旁边坐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就这般的坐在了细雨当中,无人替她着伞,也无人上去问询,
她就这般得坐在雨中,面前放着一架古筝。
修长的十指在古筝之上拨动着,嘴里的词大致是那句,“小山重叠经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
女子面貌虽遮了一块面纱,可身形清瘦的很,加之十指纤长,声音清脆,这所唱之词曲更是优美又意境,尤其是那一双清澈且水汪汪的大眼,此时一片灰拜之色,一便似是遭受了大困境一般。
对于一般卖场的女子,蔡守进也不过最多是撇上那么一两眼,可眼前这女子却当真是美得叫人移不开眸子。
唔,虽说不尽容貌,可那种美感却是若隐若现的,且其人轮廓,眉眼,此人样貌定是差不到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