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鸣声阵阵,月亮隐入云层,淡薄的月色倾洒至寒凌居。
屋内,江絮清衣衫松垮,纤腰微折,以一种不太舒适的躺姿正趴着入睡,鬓边颊侧香汗淋漓,一张红唇亦高高肿起,显然已累得连手指都难以动弹。
裴扶墨深深看了她许久,才起身走向那紫檀书案前,随意翻了一圈,果真从其中的屉子内取出一本书册。
他将那书册翻开,大致阅了遍,眉宇越拧越紧。
今晚寒凌居寝屋内的烛火,点了一整夜。
江絮清睁眼醒来时,天已然亮了。
室内的脚步声较于轻盈,江絮清仔细辨别了会儿,便知那是安夏。
她艰难地坐起身,脸色有些沮丧,果然睁眼醒来就看不到裴小九。
从成婚后,虽说每晚睡前他都在,可她每次清早醒来睁开眼,这床上就只有她一人,就连今日回门,他都不愿与她在一张榻上醒来吗?
江絮清越想心里就越难受,安夏端着铜盆进来搁置在一旁的架子上,又走过来将帷帐收起,笑道:“夫人您总算醒了。”
江絮清蔫不唧地问:“世子人呢?”
安夏忽然笑得暧昧,小声道:“世子啊……他大清早去找宋大夫了。”
好端端找宋大夫做什么?江絮清有些着急,“是他生病了吗?”
安夏摇头,“是今早天还未亮时,夫人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喊疼,世子担忧夫人的身子,便自己去找宋大夫开些药膏。”
她不舒服?她怎么不知道。
江絮清正疑惑不解,裴扶墨刚好进屋了。
他已然穿戴整齐,看起来是出了院子一趟。
宋大夫是镇北侯府的府医,居住在侯府最后头的小木屋内,离寒凌居有不远的距离,加之宋大夫其人脾气也不大好的缘故,若是府上的主子没什么大病,基本没人敢去烦他。
因他医术高超,即便他性子孤僻难搞,侯爷还是愿将他留在侯府好吃好喝供着,不过因当初是裴扶墨救了宋大夫一命的缘故,平日里,他也就给裴扶墨一点面子。
这种天未亮就去打扰宋大夫清梦的事,偌大的镇北侯府,也就裴扶墨敢了。
安夏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
江絮清还记着每天醒来就看不到他的事,此时心里有些难受,不过听说他是出门给她拿药去了,又有些甜滋滋的,便忍不住好奇问:“我并没有生病,给我拿什么药呀?”
裴扶墨去洗了手,才过来坐到榻边说道:“你先将裙子脱了。”
“啊?”江絮清凝滞,眨了眨眼。
裴扶墨已上手去解她的衣带了。
那双手白皙修长,如玉般的手指也极其灵活,三两下便解开了她胸口处的衣带,当指腹触及肌肤时,江絮清顿时打了个冷颤。
忽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也涌现出来,她脸觉得热得慌,急忙按住他的手,小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也
没再执意上手。
等她将衣裙解开,很快身上便只着了一条绸裤及小衣。
“还有裤子也脱了。”
江絮清按在腰上的手犹如石化,她咽了咽口水,不明所以问:“什么,什么病,还要脱我裤子……”
裴扶墨眼神微闪,不自在地说:“有些红肿,若是不擦药,兴许一会儿下地走路你会难受。”
江絮清脑袋空白了片刻,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蹭地就红了。
眼看时辰不早了,裴扶墨也不愿再耽搁,单手便将江絮清按下来躺在榻上,接着快速将她的红肿处抹上药膏,淡声道:“有些你若承受不来的事,还是莫要勉强,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他说话的气息都洒落下来,温热濡湿的,江絮清半边通红的脸颊埋在软枕上,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被褥,紧紧咬唇,一言不发。
裴扶墨边擦药边分神去看她,见她耳根子红的都要烧起来了,唇边不由泛起淡笑。
“笨蛋。”
那种书册是经验丰富的妇人用来床帏间激起自家夫君欲。望的,她与他才新婚,实在玩不得这般刺激的,否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江絮清已然臊得没脸见人了,双腿一伸就想装死,喉间还时不时溢出委屈的嘤嘤声,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这还不是你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