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拍了拍她的脸颊,“好阿提,你真可。别瞪我,我是说你提醒了我,我们不该就那么直接将污水,排进大海内。好了,我去地下排水系统,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的了。”
阿提也去忙她自己的了。
阿提和从前相比,有了不小的变化。她本来就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姑娘,林蒙也有意识地培养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而且相信永不了多久,阿提就能够独当一面了。
这么一来,林蒙也能够放心地离开吕宋,前去岛上做实地考察,并规划岛上建设了。
等到岛上事务走上正轨,已经是一年半后了。
这期间安装了陀螺仪的新船,在海上不说如鱼得水,但确实带给了船员更多的安心和信心,让他们成功跨越了地中海,抵达了欧洲。
这次远航,还让林蒙终于收到了人体的构造原作者的回信,也得到了他的授权,尽管在这之前林蒙已经将译本,拓印了数本,不过并没有用作商用。
这倒不是说林蒙没想过出版,只是解剖学在欧洲受到宗教抵触和打压,在国内也没好到哪里去;再有拓印过程中也有点难题,所幸这点难题,林蒙很快就解决了。
前者的话,林蒙准备循序渐进,先做个铺垫,她准备将自己的见解和法,先出一本本土化的解剖学籍,也好让后来者能够更好地读懂和接受人体的构造译本。
尽管林蒙著的这本,在当下卫道士来,也绝对是离经叛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她有亲手解剖过尸体,绘图自然也要怎么写实怎么来。
再说那封回信,对方有诚心邀请林蒙去欧洲,说他那边有一群志同道合又崇尚科学的开明与进步人士,大家可以坐下来畅谈科学,还有畅想未来。
林蒙还真有点心动。
林蒙上辈子也去过欧洲游学,但当时和现在所侧重的领域不同,何况现在人家还诚挚地邀请了她。
林蒙下定了决心,但她还是要顾虑身边人感受的。
王怜花是这么说的“你确实该去的,这本上记载的内容足够吸引你,更好的是著人还表达了对你的满满善意。”
“我就说这个模式,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我之前就因为怜花宝鉴,漂洋过海过一次。”林蒙闻到了一股醋味,她避重就轻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后悔当时对我恶意满满了”
王怜花冷笑。
林蒙想了想说“好啦,我是觉得你没必要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比较。打个比方,怜花宝鉴对我来说,不仅是地基,它还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盖了什么样的房子,人体的构造顶多就是让我多了个建筑风格不同的凉亭。”
王怜花叹了口气“好诗音,你不必为了哄我而夸大其词,毕竟你成长什么模样,其中起最重要作用的还是你本身。而我也不是要拦着你去欧罗巴,只是路途遥远,我很不放心你,你我愁得都快要白头发了我是说快,你还真当我有了白头发啊还”
林蒙收回目光,也跟着叹了口气“怜花叔叔要服老才行啊。”
王怜花“”
林蒙还得寸进尺道“幼鹰总归有离巢的一天。”
王怜花被气了个仰倒“我是老、鹰吗我”
林蒙火上浇油“可你刚才的语气,真的很像是我长辈。”
王怜花“吃我一记紫煞手”
林蒙灵活地躲了过去,两人腾挪间来到了屋外。
说来林蒙每天过得那么充实,而且她好像总有新知识要学习,可她也没有将武功落下,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都是有所变强的。
所幸他们俩这次只是比划着玩玩,点到为止,不然真决战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王怜花恨恨道“我白操心你了。”
林蒙含笑望着他“没关系,我不反感。”还有人那么关心护自己,这肯定是一种福气,林蒙没有不珍惜的道理。
王怜花一切烦忧,都软化在她这一抹笑中。
这次旅程,加上路途上的时间,总共有两年半。
这么说倒也不对,预计是要那么久的,只是后一年时,王怜花也来了欧洲,他老人家出手不凡,一来就为欧洲时尚带来了一场华丽的新风潮。等到他要打道回府时,不知道多少人依依不舍。
林蒙也是服气的。
之后,在回程的路上,在天竺旁边的小岛国锡兰停靠时,林蒙他们又遇到了游玩到此的朱七七三人,为此林蒙就多呆了一阵。所以,等林蒙再次回到吕宋时,已过去了三年。
这次出外游学,林蒙收获颇丰,她开始沉下心来,梳理和沉淀过去所学,并将其用于实践。
这么一来,时间过得飞快,当林蒙有日收到一封来自保定城的信,她一开始还当是寻常信件,只是没想到其中还夹带了一封林氏宗老写给她的信。
林蒙虽说是个女子,可林氏自她父亲去世前,就已经败落了,后面林蒙有源源不断地资助了林氏一族。
撇开这些不提,若是林氏族人要给林蒙的父母迁坟,于情于理也是要告知她一声的迁坟是因为天灾,宗族不得不另择良址。
林蒙完了信,沉吟了片刻,写下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