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看杂书,二哥每去一个地方总会为我搜罗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和书。这句话就是出自其中一本北疆民间志怪小说。我不知道是否与其有关联。”
“师妹可知其含义?”谢锦书及其努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嗯……大概说的是,月亮的光来自太阳。太阳挂在天空时,很难见到月亮,但若太阳落下了,你就可以现月光已经布满了整个黑夜,直到太阳重新升起。”
苏南安揉了揉脑袋:“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若是将太阳看成北疆国,而月亮看成细作,一切便迎刃而解了。”苏舟之饱读诗书,轻而易举回答苏南安的疑问。
“师妹,可将那本书借我一阅?”
“当然,我去为你寻来。”苏云悠转身回屋内去翻找那本书,不一会儿,便带着一本旧书回到了正厅,递给了谢锦书。
“今日谢某叨扰各位了,如此便先告辞了。”
苏家众人将谢锦书一路送到苏府门口。
“若真如书中所说,北疆的眼线可能已经布满了整个京城,潜伏在我们周围。诸位今后定要小心行事。”谢锦书在准备上马车时,转过身再一次叮嘱了众人。
夜晚,月明星稀,正如同书里所说的一样,月光铺满了黑夜里的京城,无法捕捉,也无法藏身。
回到恒王府,谢锦书便坐在书房里研究着从苏云悠那借回来的书,烛光摇曳着,照亮了书房一角,清晰可见谢锦书的愁容满面。
谢锦书放下书,走向窗边,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第一次觉得这月亮大得可怕,亮得可怕,似乎想要将他吞噬掉,抓不住,摸不透,又无法脱身。
要如何解这个局呢?
没过几日,谢锦书再次入宫寻谢昀杉,而谢昀杉此时正在谢光帝的寝宫观摩着谢光帝与于太傅的对弈。
谢锦书携着盒子以及从苏云悠那得到的书籍,在内侍的带领下走入寝宫。
“皇兄,你怎么来了”谢昀杉大老远看到谢锦书,便兴奋地起身相应,目光又瞥向谢锦书怀中之物,便知他的来意。
“锦儿,今日怎么有空前来?”谢光帝虽在询问着谢锦书,但心思依旧落在棋盘上。
“皇侄前来,所为一事。”
谢锦书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谢光帝放下手中的黑子,打开了盒子。
“这是?”谢光帝拿出匕,内侍心领神会,端来烛台,就着烛光打量着手中的匕。
谢锦书便将近日的来龙去脉讲给谢光帝听。
“这是我从苏府寻来的相关书籍,里面稍有提及。”
谢光帝将手中的匕递给棋盘对面的于太傅,接过这本北疆民间志怪小说,细细翻阅起来。
过后,又递给站在一旁的谢昀杉,他一手撑着膝盖,另一手不断摩挲着手里的棋子,片刻后偏头看向谢锦书:“锦儿,对于此事,你应该有些想法吧。”
“皇侄以为,北疆人能在京城藏身多年,定有万种藏身之法,并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寻他们,较为困难。唯有让他们主动出击。”
“听上去颇有意思,”谢光帝放下手中的棋子,与对面的于太傅眼神交流,又饶有兴致地让他继续讲下去,“怎么个主动出击的法?说来听听。”
“那便是以我为饵。”
当晚的谢锦书正在房间里准备着第二天上朝穿的官服。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他明白,如今的朝堂已是暗流涌动,而他的这个决定会让他之后的每一天都将会是腥风血雨。
谢锦书轻抚着这件绯红镶金朝服,但他不妨沉思,大臣之间关系复杂,互相勾结,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在这种情况下,如今自己是否有为父母洗去冤情,查明当年真相的能力。
第二日还未到天明,谢府用蜡烛灯光点亮了还在沉睡中的京城一角。谢锦书穿戴好朝服,匆匆赶往皇宫。
谢锦书一个人走在被夜雨打湿的路面,在安静的街道上时不时能听见踩到积水出的声响,此时此刻,仿佛整个京城只有谢锦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