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已至此,不如稍加利用。
“我不信什么沾福气之语,汪喜小哥的事不过是凑巧罢了。不过……”江重涵略微迟疑,“有心学医术是好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
林筠娘明白他的意思了:“好,郎君要做甚么只管去做,这里有我在,玉娘绝不会有事。”
一听这句就放心了,可门外的乡亲不干了。
“哎哎!”先前挎篮子那位胖大娘先瞥了她一眼。“你是甚么身份?这是江家的地盘,轮得到你作威作福?”
林筠娘闻言,不禁面笼寒霜。
质疑她的身份?不,江小郎君收留杜玉娘为义妹、为救她林筠娘已经闹到了县衙,两件事颖安县众人皆知。她的年龄和杜玉娘相差许多,没有人会认错,只要一看就知道她就是江小郎君救下的瘦马。这时问她“甚么身份”,摆明了就是骂她一介瘦马,也配对他们大呼小叫。
究其根本目的,只是知晓她林筠娘在风|尘里摸爬长大,知晓人心,而杜玉娘年纪小、江小郎君心地善良,把她这个懂人心诡谲的逼到不配开口的位置,他们就能欺负江小郎君兄妹罢了!
想得美!
林筠娘目光一沉,一双眼睛有如冷澄澄的秋水,几欲将人冻住。就在这时,江重涵周周到到地拱了个手,朗声说:“这位林筠娘林姑娘是我为义妹请的护卫,江家门户凋零,但我、义妹、林护卫的话,在江家的地盘上还是能做主的。”
说完,他回头微笑:“辛苦你了,我大约两刻钟回来。”
有他保证了说话的分量,哪里还有二话?林筠娘再次保证:“郎君放心。”
江重涵这才放心出门跑步去了。
白雀街的长度有一里多,江家的竹楼已经在街道深处,跑到街口在转回来,正好是一千米。在跑步的路上,江重涵就听到有人嘀咕着往他家走去,等跑完到家只见门口的人更多了,都在路边坐着。
林筠娘明明只下了帘子,没有关门啊,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造次?
江重涵略带疑惑地回家,感觉到厨房有火气,走进一看,灶跟炉子都生火了,灶上烧着热水,炉上住着药。
“我听到郎君在跑。”林筠娘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困惑,但没有多问,只是道:“我猜的。”
门外还有这么多人在嘀嘀咕咕地说话呢,他可是往街口跑的,这就是小说里写的练武之人的耳力?这么好?
江重涵有点吃惊,瞥到灶上的热水,突然想到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筠娘就在此时站起来:“玉娘应该也快醒了,我将热水端去给她,然后出门买早饭。”
古人在男女问题上有很多忌讳,他有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例如,当家里有两个女性时,他在房间里紧闭门窗,被外面听到水声,肯定穿成什么样的都有,他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但她们二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出门去,就没人敢多说了。
江重涵着实没料到,由衷地拱手:“多谢了。”
林筠娘笑了笑,将热水灌在铜壶中,提上楼去了。等江重涵做完拉伸,林筠娘便与杜玉娘从楼上下来了。
“义兄,上次你给我的二十文还没用呢,你忙自己的事,我同筠娘去买早饭。”小姑娘兴奋地宣布着,觉得自己能为家里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