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眼睛,学着白日里的春鸣,揣手手睡了过去。
汾和镇内,车水马龙,人群熙攘。
抵达时已然入夜,兰璎没答应苏问柳的盛情邀请,道谢后告了别,便寻了间客栈住下。
一夜过去,兰璎被客栈大堂食肆的香气唤醒,看了眼依旧窝在她小腹前睡得正熟的春鸣,决定自己悄悄去吃独食。
这会没有下雨,春光正好,食肆内人头攒动。兰璎眼尖瞧见外出回来的褚棠枝,高高地朝她挥手。
今日褚棠枝换了装扮,马尾高束,穿着一身干练的束袖袍袴,将平日被道袍封印的颜值都释放了出来。
对上兰璎亮晶晶的眼神,褚棠枝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温声问候:“蓝姑娘昨夜睡得如何?”
“还行吧,”兰璎揉着酸的腰,“就是床板有些硬。”
褚棠枝内敛,兰璎也不多打趣她了,说起自己的事:“这镇子还挺热闹的,我打算与春鸣在这玩几日再走,临走前我们再约时间好好聚一聚。”
“不过春鸣白日总是睡觉,看来只能与他晚上出去逛夜市了。”
“哦对,还要带他去看大夫,看怎么调好他的作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有什么问题……”
兰璎兴致勃勃地计划着与春鸣的行程,褚棠枝听在耳中,却停了筷子,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兰璎缓缓敛了笑。
“也没什么……就案子的事,有些心烦,”褚棠枝无奈地摇摇头,“昨夜忙活了一晚,毫无所获。”
桌上摆着大碗解腻的果子,兰璎抓起一颗草莓,饶有兴致地道:“可以详细说说么?说不定我还能出出主意呢。”
周遭人声喧闹,到处是欢声笑语,无人在意这偏僻的角落。
褚棠枝斟酌着措辞,压低声音道:“还记得那朵花么?它代表着汾和镇的宁家。”
兰璎当然记得,“那朵花”指的是王远账簿里的花形记号,褚棠枝也是为追查此记号而来汾和镇。
褚棠枝看向食肆对面卖玉器饰的银楼,那儿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显然是生意兴隆。
“近日有传闻,言宁家有女鬼作乱,害死了几个家丁。阁中认为此事与女尸失踪案有关,我本想借机入府查探。”
“只是宁家刚选上皇商,正是蒸蒸日上之时,对此颇为避讳,不仅压下此事,甚至将府中管得愈严实。我寻了几次机会,都没能混进去。”
“宁家……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兰璎手里拿着半颗草莓,眉头微蹙,在一番绞尽脑汁过后,终于想了起来。
“昨夜我在道观大殿外遇见了苏家那两位姑娘,隐约听见她们跟道长说起宁家的事,也许是去找道士作法的。”
当时她走得急,隔着殿门也听不清晰,但听褚棠枝说起此事,便想起她们似乎有说什么“宁府”“鬼祟”的字眼。
褚棠枝一愣,旋即陷入沉思。
琢磨片刻,若有所思道:“苏家与宁家有姻亲关系,往来密切,若苏家作主请道士入宁府做法事,确实是有可能的。”
“既是如此,我大抵可以跟着青山观的道士们入府。”
看褚棠枝有了思路,兰璎也松了口气,继续啃剩下半颗草莓。只是当她想再拿一颗时,往碗里摸索了好半天,都没摸出来。
端起碗一看,只剩下酸甜的杏子了。
兰璎顿了下,小声嘟囔:“明明买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