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这么生气?”
“我——我就是——”就是什么,鹿子初还等着下文呢,偏偏费明泽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拿了要换洗的内裤,将抽屉踹上然后去浴室洗澡了。
鹿子初坐在床上,心情变得很萧索。他坐了半个小时,费明泽也没有出来,他看了看外面,阴云密布,像是这个时候的天空。
鹿子初摸到电话,“喂,妈。还没睡吗?我?我很快就睡。就是突然——突然想起了五味斋的月饼,家里还有吗?啊?没了啊?要不你去哪个亲戚家看看。最好是合欢枣泥的,和吉祥玫瑰这两个口味的——
“不是我吃,那个……实在不行,如意五仁的和相思红豆的也行。不要其他家的,就这个五味斋的。好,好,我回去。过几天同学聚会呢,我肯定回——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他回不回去,我哪里说了算。好,我问一问他。那行,你早些睡。晚安。”
鹿子初刚说到最后一句,费明泽回来了。
他穿着烟灰色的浴袍,黑微湿,领口半掩,象牙白色的肌肤上斑驳着水珠,配合着他一脸禁欲系的气息,鹿子初觉得,特别秀色可餐。
他觉得自己饿了。这哪里是赵小棠那样的快餐?这可是实打实的满汉全席啊。
鹿子初扪心自问,怎么以前没有现费明泽这么——这么——
达·芬奇,【很a。】
【什么意思?】
【攻气十足。】
鹿子初,【请换一个措辞。】
【可盐可甜,可攻可受。】
【换。】
【站在人间颜值巅峰的男人。】
【再换。】
【他统一了地球饭圈的审美——】
【费明泽给你了多少赞助费,我出双倍。他一出现,你这么不遗余力的给他打广告,吹彩虹屁,好话跟不要钱的一样。】
达·芬奇【无偿的。】
鹿子初,【……】
费明泽在床边坐下,鹿子初往另一边挪了挪,这一刻,他竟然觉得有几分危险,好像是一个女人面对异性,天生的一种自我警觉。
可是,鹿子初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拿费明泽当成一个异性。异性?
怎么会有这样一种错位的感觉?
他自觉更改了自己的性别属性了吗?
鹿子初有些莫名其妙,抱起枕头从床上起身,“我还是睡客厅吧。”
“怎么了?”
“我是个gay,你大概忘了。”
“我不歧视同性恋。”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美色当前,我怕自己把持不住,毁了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