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吵越不像话”云青岑轻声说,“我还以为是两个十几岁的未成年人在外面吵。”
赵鹤轩和周旭尧都是一愣。
云青岑抹了把自己的头发,他动作随性,对赵鹤轩说“你也想想你的年龄。”
赵鹤轩没说话,他偏过了头,冲周旭尧笑了笑“既然青岑这么说,不如我们握手言和”
周旭尧正要冷笑,想要用话怼回去,但是到云青岑的眼神,他只能伸出手,跟赵鹤轩握了握。
两人的手掌还没有触碰到一起,只是做了个虚虚的动作,就立马收了回去,似乎自己要握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
云青岑也不在意他们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们俩不要在这里给他丢脸。
让他觉得烦躁。
“进去吧,天黑了。”云青岑微笑着对周旭尧说。
刚刚还清冷淡漠的周旭尧对云青岑露出一个堪称阳光的笑容“好,青岑哥。”
当时雌雄莫辨的男孩这么对云青岑说话的时候,男孩是可的。
但现在换成一个成年男人,只会叫人觉得违和。
周旭尧走进了房间,但他没有关门,而是站在门边,着云青岑。
云青岑挑眉问赵鹤轩“你要不要进来”
赵鹤轩“好。”
他是绝不会放任云青岑和周旭尧共处一室的,哪怕这个房间还有其他人。
赵鹤轩推了推镜框,走进了房间。
这家的男主人叫李展腾,接近五十岁的年纪,三十多岁才生了个独苗,就算捧在手里,含在嘴里,都依旧嫌不够,他还算镇定,毕竟李磊出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家里人再伤心,也不可能天天以泪洗面,只是脸上没有笑容,永远给人一种愁苦的表情。
李展腾坐在床边,用棉签沾了点温水涂在李磊的泛白起皮的嘴唇上。
他涂得认真极了,着儿子的目光中满是焦虑和哀伤。
等他涂完,才对云青岑他们说“小磊小时候,我去找我老家很出名的先生算过,先生说小磊十八岁会有一次大劫,能熬过去,以后就顺风顺水,虽然没法升官发财,但一生安稳无忧,能健康的活到老,但要是没熬过去,不止小磊,我们一家人都要遭殃。”
李展腾苦笑道“我当时不信,觉得那个老先生是个骗子,现在我信了,但也找不到他了。”
周旭尧问“他不止十八岁有一劫。”
云青岑在旁边微笑着说“十四岁的时候应该也有一次。”
李展腾激动地拍手道“对对他十四岁那年,我们一家人去海边玩,他差点淹死了”
李展腾起来似乎手足无措,他想去抓云青岑或者周旭尧的手,但又怕自己满手是汗,让对方嫌弃,只能双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脸上终于有了点紧张的笑容。
“能找的大师我都找了”李展腾继续说,“连国外的我都找了女巫都找过了,还有通灵师也请过,我们国内的道长、出马仙和神婆,有名的我也都找了,但都没有效果,他们有些是骗子,有些跟我说他们道行不够,说我儿子身体里有一只恶鬼,要把我们家弄得家破人亡,一家死绝,它才会走。”
李展腾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些不相信,他不敢相信。
李展腾艰难地说“我是做服装生意的,这么多年虽然也得罪过人,但真没害过人,如果真有恶鬼,那它为什么害我家不是都讲究因果报应的吗我年年还给贫困山区捐款,它要害,也该去害那些真正的坏人”
周旭尧没有半点同情,也没有一句安慰“杀人魔杀人的时候回挑人吗最多就是挑挑好欺负的,对恶鬼来说,活人都好欺负。”
“天上掉块转头把你砸死了,跟你是不是个好人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