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月?明明还有六月。”她一直掐算着,还有五月生产,产后休养一月,不正是六月?
萧翊并未解释,脸色绷得有些紧,像是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萧清规只当他记错,不免想要掐他,可见他忍得煎熬,还是出言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还有一颗龙血丸,你打算何时服用?残余的阳蛊若是再发作怎么办?”
她服下解药时,萧翊也服用了一颗龙血丸,但贺兰云裳施针校验后得知,大抵那只母虫十分顽固,仍需再服用一颗,萧翊却并未心急,只留下了龙血丸,一直带到雾山,萧清规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翊回道:“我自有打算。”
萧清规隐隐猜到他迟迟不服的缘故,她又不是没吃过,于是指着山洞打趣:“不就是服下后会浑身燥热个两三日?喏,冷泉已经备好,我再让寿眉帮你准备些果子酒水,你就在那儿过夜好了,彻底解毒后再出来。”
她倒是把算盘打得响,萧翊怎会如她所愿,冷笑答道:“我岂会放过你?等你生产之后我再服用,到时,你陪我一起解毒。”
“我不,你自己解。”萧清规在他怀中挣扎,双腿直踢。
萧翊略提了提臂,将她抱得更紧,也掂量出她这些日子确实丰腴了些,陪他解毒绝对绰绰有余,仅仅是想想他就已经觉得浑身血脉沸腾了,生出了期待。
“由不得你做主,老实些。成日里只知道挑火,总要给你些教训。”
“那我给你纳十八房小妾……”
“还敢嚣张,你嚣张不了多久了。不必十八房小妾,你一个就够,相信自己。”
“怀濯……”
“少来这套,没用。”
那是隆亨五年的最后一天,从永安加急运送来的碧珀合香花开满孤枝,傲然盛放于双耳瓶中,萧清规早产。
萧翊原本等在屋外,寿眉在一旁陪伴,萧清规大抵也意识到问题出在晌午他让她喝下的汤药,而稳婆和奶娘也早早住进了雾山,他是蓄谋已久的。
他听到萧清规的嘶吼,厉声唤着“萧翊”,怀着些仇恨,不出三声,他已忍耐不住,冲了进去。
她将他那只残废的右手抓得隐隐体会到痛觉,含泪瞪向他的眼神显然在责怪他,认为他要谋杀他们的孩子,萧翊无可辩驳,因他确实这般想过。
而她很快就用尽了力气,根本支撑不到顺利生产,叫声渐弱,也不再像怒斥那般叫他的名字,他甚至以为是幻听,听到她气息奄奄地吐出“母后”二字,他已经心痛到极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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