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宁的笑容僵住,不得不竭力陪着笑颜:
“是。只是姐姐早已不是王后了,夫君你看,她抚养子嗣,是否于礼不合?”
“就算她还未官复原位,但王后之位,也与你无关。她只要活着一天,你就别惦记。”江敞冷哼一声,已早早离开了这里。
回头,又提醒了一句:“还有,一个妾氏,以后别叫我夫君,只有筝筝一人能唤。”
乔蔓宁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与寝宫下人,一并跪在地上,恭送王上。
江敞出了清泉宫,往宫宴走,宦官机灵回禀道:
“王上,周将军此番回京都,只带了三十家丁。”
“多少?”江敞还当是自己听错了,“确认连三百也没有?”
“是。王上放心,宫中侍卫已出城多方打探,城外亦无甲士埋伏。的的确确,就三十人。”宦官道。
江敞咬着牙“嘿”了一声,这倒邪门。
他欺君罔上,觊觎王后,江敞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立即除之后快。
可他驯服,又怀疑他的忠诚。
“那三十家丁,可是军中武艺精湛的人中龙凤?”
“看不出来。各个弯腰驼背,岁数也不小了,看样子能走这么远的路都费劲。一路长途跋涉,未见骑马,都是坐车的。不像是武将,更别说以一敌百的死士了。”宦官回忆了一下,自己微服出行时的见闻。
那几个乌合之众,丝毫没有大内高手的气质,看着就像一脚踹不出半个屁的长工。
“奴才还听闻,那几个家丁,是周夫人亲自挑选,找些岁数大的。还说岁数大的,有妻儿,才懂照顾幼子。那小年轻自己都未成婚,孩子在路上有个头疼脑热,一堆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就听了?”江敞讶然道。
想不到他竟听夫人的话,一向雷厉风行的将军,却会由着同行的老弱病残、而拖慢行程。
“是。奴才听闻,周将军很爱惜这位胡姬,每月总有三十日留宿在她处,即便是在她有孕不能服侍的时候,也与她同吃同睡。直到时将军叮嘱,纵欲伤身,沉迷女色会毁了男儿雄心壮志,才在军营留宿几日。但转头又跑回夫人帐子。”御前宦官不敢隐瞒,一股脑儿地将自己打探来的,一五一十呈上:
“乃至于王上赐予的美人,周将军都因怕夫人生气,而直接撂在那儿,一次也没去宠幸过。”
量自己身边的走狗,也不敢被他人收买,信口开河。
不过江敞还是有一丝怀疑,会不会自己久坐金銮殿,消息闭塞。
他知道的,是别人暗中布局、处心积虑,让他知道的?
“胡汉自古以来,就没有通婚的习俗。周将军顶着巨大压力,娶胡姬,还抬到了正妻的位置,想必对她,是有几分特别的心思。”
“是了。世人皆爱美人,周将军却能为夫人坐怀不乱、守身如玉,想必是真喜欢那胡姬女子。”宦官赶忙逢迎着,又补了一句。
到了宫宴门前,还未进去,就先看见了母后身影。
“母后可是等候多时了?是儿来迟了。”
“我也才到,先不急着进,娘正有几句话,想同儿讲。”余太后知他留宿乔美人那儿,很是高兴。
她倒是宁愿多几个女人,来平分秋色。
“乔美人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