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
她擦着他的丝,眉目低敛,面容经朦胧火光映照。
明玉川痴望她。
似画中仙。
“衣衣?”
她没听到他的回话,抬头,一双杏子眼干净又澄澈。
她刚沐浴完。
经常束起的丝尽数披散在肩头,穿着身翠青色的单薄睡衫,颈戴金锁,腕戴金环,面容微盈。
可人。
可爱。
“……怎么了?”
他看着她。
邱绿只当他是不舒服,近日多的是愣神的时候,常瞧着她愣。
邱绿并非令人挪不开眼的美人,也从没被人愣愣注视过。
反倒是恶意的目光,看不起的目光,嫌弃的目光,她经受过很多。
所以她其实有些厌恶他人的视线。
但明玉川看她,她并不觉得讨厌。
虽然她不知那是什?么意思。
只当,他病未好全,精神尚且反应不大过来。
“你怎么会留这样长的头?”
少?年苍白的指尖随手抓起一捋过长的墨。
“讨厌?”
他这随手抓扯,吓了邱绿一跳。
反应过来,第一次见他时他便如此,好似拉扯头,是他泄的途径般。
“若是邱绿讨厌的话,”
时下男子并不会留如此长的长。
大多到腰,女子都甚少?会留如此长的墨,因会导致行动?不便。
仅有极为爱美,且身在闺阁之中的少?数贵女,会留如此长的长。
“我可以剪掉。”
他的声音,无一丝一毫的多余情绪。
好似只要邱绿说一句不喜欢,他就可以剪掉。
“不用,剪掉做什?么呀?”
邱绿将?他可怜的墨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
边抚摸着他冰冷,且顺滑的,她心绪也有些飘远。
明玉川总是如此。
他会极为在乎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喝过药之后,只有第一次时他太过急躁想要与她温存,才?即刻便亲吻了她,其余时候,都要喝过茶才?行。
他在乎他身上的所有不完美,这一点,从前就有,但展现的是极为敏感,旁人不能提及半分关于耳朵,或腿脚的话语,提了,他便要气怒。
但如今,与邱绿之间,原本的气怒,便成?了极度的自卑般。
邱绿甚至都不敢想,若她不小心提及腿脚,或是耳朵,他会有多难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