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三人冲过去时,那人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树林里。
夏雪鸫一脸震惊:“殉、殉情??”
伴随“轰隆隆——”的巨响,一团沙球滚落悬崖。
沙球在下坠的过程中越来越大,狂风吹得周围的树木倒伏折断。
看似柔软的沙粒却无坚不摧,所过之处地被强势“清”出一条空路来。
崖底是一片连玩家都没有探索过的原始森林,沙球毫无章法地左突右进,最后砸中一片锋利的乱石堆,变成粉碎的沙粒。
在两秒钟的沉寂后,散落的黄沙像有心跳般鼓动两下、再度暴起,它们变得更加狂躁、肆虐,无数沙子在半空中急飞舞,犹如子弹略过一片片树叶。
——它们都在向着一个目标而去。
慕姗还躺在原先坠落的地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昏迷不醒。
沙团声势极大地冲来,在靠近她时却猛地一个刹车,好像有思想一样,悄悄地悬浮在女孩上方。
从不断翻涌的黄沙里幻化出一只人类的手,漆黑的皮肤连指尖都绘制着纹路。
手指轻轻描摹她的轮廓,却不敢真的触碰到她的皮肤。
从尖尖的犬吻上滑落一股黄沙,落在慕姗间,又被风轻柔地吹开。
他伏低身体,黄沙一层一层,将两人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蚕茧。
沙暴弥漫、驼铃响起。
[我时常做梦]
[梦中的你有时候是孩童模样,有时候又变成豆蔻年华的少女,每一帧都变成画册,储藏在大脑构建的图书馆里]
被黄沙弥漫的天空,昏暗到看不见太阳。
光线和那天的日暮很像。
还是初中生的慕姗浑身湿透,裹着块干浴巾坐在餐桌边,手臂上一道划伤,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贺云崇生怕弄痛了她,夹着消毒棉球的手小心翼翼。
可慕姗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仍然眉飞色舞地说着刚才的经过。
“他也穿着我们的校服,我看见他一直在努力往岸上游,但可能是没力气了,始终够不到石头,同为校友我当然得搭把手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哥,你别告诉我爸妈好不好?”慕姗央求。
眼前的少年动作细致地替她盖上无菌敷贴,又一样样装好医疗用品,头也不抬:“叔叔阿姨能看见,我说什么意义不大。”
“他一个男孩子,周围还有成年人路过,不需要你去救。你的水性也不好,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两个人都滚入河里,事情会怎么样?”
慕姗看着他格外冷淡的五官:“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贺云崇一愣,几乎要维持不住表情。
少年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又压抑地敛下眉目,做出和平时一样的表情:“我只是担心你。”
他瞥到桌面上突兀的糖块:“那个男孩给你的?”
“恩。”
“给我吧。”
“你不是从来不吃糖么?”虽说如此,但慕姗还是将糖放入他掌心,“喏,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