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赟长得跟煤气罐一样,手里拽着根儿细绳,绳那头拴着只龇牙咧嘴的吉娃娃。
“哟,小小年纪都玩上鸟了。”他把吉娃娃拴桌角,落座招呼明意,“你那天可真不小心,得亏我送你去医院。”
明意把鹩哥从头顶上抓下来,甩桌子上,大大方方跟他面对面坐下。
鹩哥有眼力劲,感受到两人不对付,站在桌子中间,成了楚河汉界。
“难不成我还要谢谢你?”明意已不见那日的愤怒,云淡风轻地讽刺道。
陈赟老不要脸了,话锋一转,“短信收到了吧?就说你们年轻人啊,太急躁!”
“那又怎么样?谁说重组就一定会成功?”明意低头拨弄鸟绳,说得格外恶毒,“我才不信呢。”
这句话差点把陈赟戳死!
自从见了丛舟,他就跟入了邪教似的,谁劝都不听,谁说蹊跷那就是铁王八蛋,指定见不得他好!
他已孤注一掷,就是条梭哈的赌狗!
“你知道鼎石是谁的吗?”陈赟像只老鳖伸着头,眼珠子崩得溜圆,“那是明家老大明彻的!”
明意嗤笑,“怎么,你认识啊?”
“不认识又怎么能入明家的眼?”陈赟被他看骗子的眼神彻底激怒,“你呢,最好少给老子耍小动作,到时候就不是摔一下那么简单了,得罪我不要紧,得罪明家那你就是找死了。”
明意既不生气也不在乎,看二傻子似的看他,“明家知道你个一屁股债的,这么嚣张吗?”
陈赟已是火冒三丈,还要装得满不在乎,“明意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世上欠钱的才是真大爷!”
“这么说话不怕遭雷劈?”明意嘴上嬉笑,眼神冷得像要吃人。
陈赟解开狗绳,笑得直不起腰,“真要有天雷,坏人早就死光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是个穷鬼吗?”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面色阴沉,“俗话说吃啥补啥,想当人上人?哼,吃苦可不行。你呀,你得吃人!”
看到明意无波澜的脸上,起了星点怒意,陈赟终于出了口恶气,可还是又爽又不爽!
“哦,我忘了你也姓明啊。”他那张破嘴再接再厉,“你老实点、嘴甜点,叫我声哥,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深入交流一下,没准我还能给你介绍介绍,说不定你在明家还能认祖归宗呢!哈哈哈!”
“说完了吗?”明意垂目,打量着桌上的物品,看哪样更趁手。
陈赟顿了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电光火石间,果盘就扣他猪脸上,果干果仁果皮,稀里哗啦灌了满脖子。
没等陈赟反应,一扎柠檬水从天而降,连人带狗一网打尽。
吉娃娃被浇得跟只耗崽子似的,浑身发抖,吱哇乱叫。
陈赟脸上惊恐叠着惊吓,蛤aka蟆嘴里吐出颗巴旦木,“你你你……你还敢动手啊!”
“怎么了,打你需要看黄历啊?”明意面色阴沉,将桌子往前一推。
陈赟身材臃肿,站起来正好卡在桌椅之间,这下完全动弹不得。
没等明意下手,鹩哥兴奋极了,仿佛找到了大展身手的舞台。
它低飞而起,一脚踹对面脑袋上,“老登,爆金币!”
那双金钩大爪子,张开了跟娃娃机的抓手似的,狠狠勾住陈赟的假发,用力一扯——
就听极其惨烈的一声“嗷”!
陈赟脑袋顶上瞬间寸草不生,他捂住头大声吼叫,“这鸟疯了!快报警啊!”
明意惊呆,手一松鸟链落地。
好家伙,鹩哥仿佛受到使命的召唤,连狗都不放过,大翅膀呼过去,给吉娃娃吓一跟头。
“你大爷死了!”
“狗屎做的脑子!”
“裤裆欠蛋的玩意儿!”
“嗓子眼里长腚眼儿了!”
“你丫负十八厘米的性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