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原本跪坐在地,一眼见到晁盖,激动得连滚带爬,直接扑到晁盖脚下,噗通跪在地上!
二郎连磕了三个头,号哭道:“哥哥来此,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也好让二郎扫榻相迎。呜呜呜。”
晁盖笑着道:“二郎,速速起身,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安置妥当。加上我的身份敏感,怕影响到你!”
武松昂起头:“哥哥万万不可这么说,不管二郎做到什么位置,都是您的二郎!”
“好!好二郎!”晁盖一把将他扶起,“我这次见你,是打算帮你除掉一害!”
“一害?”
“西门庆!”晁盖正色说道,“那家伙跟王婆正在筹谋,对你家嫂嫂怕是有非分之想。”
“竟有此事?那我家嫂嫂?”武松大吃一惊,赶忙说道。
晁盖道:“这不用担心,你家嫂子心有你们武家。我只是告诫你,须得小心你家兄长,我担心,那西门庆恐怕要对你家哥哥不利。”
武松脸色一狞:“他若是敢乱来,我将他脑袋都给剁碎!”
晁盖又道“江湖险恶,既入官家,当要小心办事,官府之中,直来直去是不行的。我这次下山,便是不放心你,特意让吴先生他们先行安排。再者,一会你回去,再带一些金银回去,往后官府中人,也得打点一二。一万句好话,也比不过送礼。
记住了,送礼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自傲自负,偏偏事情办不好,还要怪世道不公!”
“二郎明白了!”
“黄河水混,可是大道向东,人要有龙蛇之变,才能够直上九重天!宇宙洪荒,从来不讲究对与错,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弊!身处什么环境,就要变成什么颜色!
纵然是捕食者顶端的老虎,同样也要一身保护色,颜色跟周围环境都要保持一致,何况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呢?”晁盖耐性的告诫说道。
武松感慨道:“每次跟兄长在一起,都会有所长进!这些道理,实在让人耳目一新。”
“世人都骂贪官与奸臣,可是为何每一个朝代的开国一代,往往奸臣与贪官少呢?”晁盖告诉说道,“从来没有所谓的贪官与奸臣,而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武松震惊无比:“兄长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往后二郎也会多多谨慎。”
两个人对面而坐,门外是呼啸的北风,这寒冬比往年似乎更冷了。
晁盖明白,距离金人南下,只怕是用不了几年了。
“这雪景对于富家人而言,乃是舒舒服服,可是对于穷人来说,这样的寒冬往往很难熬,一个不好,只怕一家人都要死在这个冬天。”
武松深以为然,自从从梁山归来,这一路上,很多人家的日子过得很不好,当真是朝不保夕,一个不好,都不知道未来在何方。
“有些时候,我觉得可以改变什么,可是最终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武松叹口气说道,“还是在山中,与哥哥最是开心快乐。”
晁盖道:“你有家中兄长,嫂嫂,既然眼下有一个都头的事情干着,往后也能在阳谷县安家立业,终究是个好事!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兄长一样,做这卖命的事。”
“哥哥!”武松动容无比,这一刻心中惭愧而又痛苦。
这位兄长对他恩重,从来不求回报,此番见面,也是生怕影响到他。
“哥哥,该让我报答您啊!这么远,您还想着二郎。”
晁盖道:“我只是放心不下你!你性烈如火,又是不惯欺男霸女之事,往后还要持重一些。”
“哥哥教训的是!”
晁盖说到这里,拍了拍手,登时有一个婢女捧着一个托盘而来。
托盘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那女子随后退出去。
晁盖将托盘上的盖布一扯,里面码放着整整齐齐的金条,瞧着大概有三百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