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双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深吸几口森林之息,试图让心灵的湖泊恢复平静。“刚才,有个魔使找到我。他说,如果七日之内见不到你,便要将你父亲的灵魂撕碎。张灿,你仍未抵达王城?”
“柳老师安心,我已至王城,且有了解决之法。你父暂无恙,我必将竭尽全力,从幽冥之手拯救他。”
“他们刚传来密信,说三日后欲与你在迷雾森林深处会面。我将地点转告于你。”
“好。柳老师勿忧,解救柳老之事,即我之事。我定将他安全带回。请你安心!”
“张灿,这是我唯一的亲父。我不能成为孤儿,拜托你了。”
张灿再次安抚柳无双,她随即询问张灿的居所。张灿毫不犹豫地告知,未虑及这是否会让柳无双将之透露给鬼一尘等魔族,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
柳无双凝视着张灿传来的地点,小心翼翼地记录,低语:“张灿小子,那是我父啊。有些命运,我们须共同承担,即便此行可能永不归来。”
次日晨曦初露,张灿依旧悠闲品茗,阅读古籍。原本鬼馨儿渴望前往讨伐鬼一尘,但张灿似乎毫无此意,每日只是品茶阅读,令她颇感无奈,似提前体验暮年生活的宁静。而柳无双则请假处理私事,向同僚简述后归家整理行囊,决心无论前路如何,都要与张灿并肩作战。
随着约定时辰逼近,张灿依旧泰然自若,反倒是鬼馨儿焦急万分,不是闭关修炼便是追问行动时机,弄得张灿略感烦扰。
对于鬼馨儿的连环追问,张灿的答案始终如一:等待!
当夜色笼罩大地,张灿正穿着轻便的软底靴,斜倚于绒软长椅之上,忽闻敲门声。他感知门外,竟是柳无双导师。
鬼馨儿疑惑道:“此人何许?我为何未曾谋面?”
话音未落,张灿已疾步至门前,大开门户,笑逐颜开:“柳老师,怎会莅临寒舍?”
“我思虑良久,不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应共同面对。即便是深渊之渊,也要携手跨越。他是我父,我无法袖手旁观。同样,我也不能让你独自涉险。明白吗?”
柳无双轻抚着张灿的脸颊,她的手指如风中的精灵般轻柔,微笑道:“我还担心战斗会耗尽你的精力,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鬼馨儿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轻哼一声:“他的精神怎么会差?自晨曦初现至阳光洒满大地,他一直沉浸在甜梦之中,醒来后又悠哉地品尝美食,再沉醉于古籍中,这份悠闲恐怕连神仙都要嫉妒三分。”
张灿向鬼馨儿投以无奈的目光,手指轻轻一点,空气中泛起涟漪,声音随之响起:“此人名唤鬼馨儿,她曾有一位师兄,名为鬼一尘。正是此人,对柳新老者施以暗手。”
柳无双眉头微蹙,焦急地询问:“既是同门,难道不能请他相助或是寻求和解之道?为何非得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我们不能坐下来,以理服人吗?”
鬼馨儿耸肩,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早已不配做我的师兄。他是我师尊欲除之而后快之人,张灿的到来,正是为了协助师尊清理门户。若他还是我记忆中的师兄,绝不会行此卑劣之事。”
柳无双虽不明其中复杂纠葛,但也知晓事已至此,便轻叹一口气,颔道:“抱歉,我并不了解你们之间的恩怨。”
张灿摇头笑道:“无妨,此事虽不广为人知,但也非秘密,故无需介怀。”
柳无双深吸一口气,望向张灿,坚定地说:“无论前路如何,我愿与你同行。即便是魔窟龙潭,我也愿与你共闯。”
张灿轻声回应:“无须担忧,我一人足以应对。”
柳无双放下手中行囊,目光坚定地望着张灿:“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
鬼馨儿目睹二人情深义重,心中不免生出几分酸涩,随即挥手封住房门。张灿微微耸肩,未多言,先为柳无双斟上一杯清澈的灵泉,让她稍作休憩。因室内只有一榻,且鬼馨儿似乎不愿与柳无双共享,加之未知柳无双意愿,张灿迅吩咐客栈掌柜,另备一间厢房。
张灿提起柳无双的行囊,径直向门外走去,客栈小厮的目光充满艳羡。鬼馨儿宛如清纯少女,而柳无双则似高雅仙子,两位女子性格迥异,却皆与张灿相伴。尤其是见到柳无双眼中常带泪光,众人不禁猜想张灿是否负心,将佳人弃之不顾。尽管无人开口质问,但心中难免有所猜测。
然而,张灿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引领柳无双入室,二人并肩落座于柔软的绒毯之上,细语温存,试图抚平柳无双心中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