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一张长椅,因为淋过了雨而挂满了水滴。
石青临脱了西装扔上去,握着涂南的胳膊往那儿送,“坐下来。”
涂南着他那件齐齐整整的名贵西装,犹豫了一下,最后拗不过他手上的力量,还是坐下了。
“你确定没事儿”石青临盯着她的脚。
“没事儿。”涂南转着脚腕,其实有点疼,但她觉得不是很严重,也并无向人求助的意识。
石青临了前后,展览馆外就是主干道,他们此刻在人行道上,这里绿化不比城区,道旁没有树,车一过去就是一阵烟尘,于是问“你住在哪儿”
“离这里不远。”
“那你什么时候能走”
涂南曲解了他的意思,了他,“你要是急着走就走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去。”
石青临笑,“谁说我要走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忙”
“现在不忙。”石青临脑子里思考着后面的行程安排,又推后了一堆事情。
涂南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走吧,我觉得不要紧了。”
“坐着。”石青临把她按回去,抬腕表,“我着时间,休息够了十分钟再走。”
“你把我当你的员工来命令了”
“应该还没有哪个员工敢在试用期里炒掉我这个老板。”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涂南只好坐着去人来人往的大街。
偶尔有人经过到她坐在男人的西装上,就会顺带一眼石青临。
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手插在西裤里,挺拔地站着,今天衬衫扣得严严实实,一股子精英气质。
路上一辆车经过,停了下来,她爸那位同事从车里走下来,“涂南,刚还找你呢,怎么坐这儿,我送你回去啊。”话刚说完石青临转过了头,他有点意外,“你们认识啊”
石青临说“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明摆着是认识了。同事走过来,隔着只手在嘴边跟涂南小声说“早知道让你出面采访他了,你爸搞这个活动出来一点水花都没有,好不容易来个城里的商界精英也没采到,我们还担心明天没东西见报。”
涂南低语“那你们还刊文批评他的游戏。”
“什么”
“没什么。”
同事石青临,又涂南,“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去跟你爸说一下,就说办得挺圆满的,省得他惦记,叫他好好休养。”
车走了,石青临问“你爸怎么了”
“没怎么,受了点儿伤。”
石青临本还想问,又觉得那样像是在探听她的家庭,就打住了,低头眼腕表,说“走吧。”
“到十分钟了”涂南站起来。
“还差两分钟,我是见你被路人得已经够久了,还是走吧。”他笑着拿起西装,随意拍两下,搭在臂弯里。
十几分钟的路程,涂南走得很慢,石青临在旁边不疾不徐地跟着,他向来走路快,现在完全是迁就她的步伐。
进了巷子,路更加狭窄不平,他绅士地伸出手,涂南走得算稳,又默默收回了西裤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