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袁氏山庄灵堂内。
白幡从房梁上垂落至榕夫人的头顶。
她头缠白布,穿着丧衣跪坐在乌木棺椁前。
因为与袁崇膝下无子,如今也仅有她一人为其守丧。
灵堂内一片死寂,唯有纸钱燃烧时,偶尔出的“嘭嘭”炸响。
她静静地透过堂前供奉望向棺椁,眼前的白烛火焰突然无风摇晃。
榕夫人以为眼花,揉了揉红肿的双眼。
她睁眼后,白烛火焰不再摇晃,但在下一刻,齐齐熄灭,在黑夜中冒出几缕袅袅升腾的烟。
榕夫人手持檀串,快念珠,嘴里不停喃喃着“阿弥陀佛”,声线有些扭曲颤。
半晌后,有佛祖在心中壮胆,她鼓起勇气拿出火折子,打算重新点上白烛。
就在这幽暗的火光中,她的余光瞥见窗前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那影子,像极了一张完整的人皮。
“不要,不要过来——”榕夫人手中的火折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举起堂前供奉的水果还有烛台用力砸向窗外。
“为什么要剥我的皮……”陈生悠悠念道,他深觉自己做这种事出奇地有天赋。
灵堂内果然如期爆出一阵尖叫。
而他和李长风坐在屋檐上,一人一只竹竿,吊着一件纱衣,在灵堂窗前来回晃荡。
正当他准备加大力度,彻底击破榕夫人的心理防线时。
地面上传来了蝶衣的呼喊。
“等等——快停下!”
他和李长风丢掉竹竿,跃下屋檐,“怎么了?”
蝶衣并未解释,而是直接推门进入灵堂,只见榕夫人缩在角落。
她捂住耳朵,嘴里不同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不要过来……”
走到她面前,蝶衣取下她的双手,安抚道:“我知道不是你,抱歉,是我们误会你了。”
榕夫人从双膝上抬起头,在看到蝶衣后,讶然道:“是你。”
“是我,我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人皮还有这个。”说罢,她拿出那张写满字的纸,“人皮天灯是你故意放的,上面的画也是你画的对吗?你都知道些什么?”
榕夫人颤抖着手,接过蝶衣手中的纸。
这张纸是她写的罪己书。
上面写的是她目睹一切,却不敢披露的罪状。
如今,她的夫君死了,她现在,终于无所顾虑了。
其实天灯案真正的凶手是她的夫君,已经死去的袁崇。
袁崇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一点,外人不知道,连她在成亲前也不知道。
因为成亲前,袁崇从未展现过不正常的一面,相反他还特别体贴。
所以在刚成亲的那几年,她们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他吟诗她作画,才子佳人,一如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任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