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是朱奋当家,朱奋就是大家口中的朱员外。朱奋无父无母,白手起家,七年前带着两个儿子搬来鹭岛。后生意越做越好,成了鹭岛富。
“朱家表面是做瓷器生意的,在多地都有他们家的瓷器店,在鹭岛也有一家。生意并不好,上门的还都是老主顾,老主顾进门会被带去二楼说话。店里的伙计见到奴才,却十分戒备。奴才不敢打草惊蛇,故回来找公子拿主意。”
陛下沉思。
“朱家的古怪怕是和庆王有关系。”
陛下想说得详查。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很快在门口停下。
“公子,虞城守在门外求见公子。”
幺平去瞧陛下,立马会意,回话:“就说公子出去了,这几日都不在。”
陛下自然是不见的。
虞城守是来一探究竟的,他们不能泄露身份,而虞城守挑明自己是谁,他们要直接拒绝一个城守的求见,虞城守又不是傻子,怎可能想不到。
幺平觉得逃避是最好的法子了。
护卫略有迟疑:“可……夫人将人请进了院子。”
陛下霍然起身,随后大步踏出屋子。
要说元良良是怎么见到虞城守的,还要从昨日他们带着被拐的姑娘们从武安侯府出来后说起。
既然得知真相,不可能再让姑娘们继续在武安侯府住着,昨日晚,他们就带着姑娘们包括覃二丫母女出了侯府。刚好他们在紫方胡同租了好几个院子,元良良就提议让护卫们腾一个院子供姑娘们临时落脚。
昨日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他们都很累,是以元良良和陛下就未找她们问话。
今日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接近晌午,用过丰盛早膳后,元良良打算去看看隔壁的姑娘们,谁知刚出院门,就碰到被护卫拦在院门口,赔着笑脸说自己是谁的虞城守。
元良良见他挑明了身份,又卑躬屈膝的样,还当他和陛下约好的。刚好对方也看到了她。
“是……夫人吧?”虞城守不确定她是谁,但见她雍容华贵,随从环绕,看着也不像个姑娘。说不准是宫里的哪位娘娘,既然是娘娘,那他叫夫人也不算失礼。
元良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让人请他去正厅坐。
既然有客人到访,她自是要先顾着客人,反正姑娘们那头早些晚些都行。
正厅里竖着一面牡丹花样的屏风,元良良在屏风后落座,等礼数周全的虞城守终于落座后,她开口问:
“不知城守大人所来何事?”陛下在忙,她替陛下招待客人,等陛下过来好了。
虞城守一怔。他来当然是来看看陛下是不是陛下啦。但这话他当然不能明言。
他过来时,心里还有七分把握觉得这里住着的会是陛下,可眼下,他心里只剩三分。宫里的娘娘可都是受过苛训的,哪会像眼前这位,不仅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室,还僭越问他话。
不过三分把握,也是把握。虞城守依旧答:
“本官得知武安侯府的小侯爷被关了狱中,而那些姑娘们听说被公子带走的,本官作为鹭岛城守,理应本官安排她们,怎好劳驾公子,是以才过来问问。”
“原来大人没和我家相公约好吗?”元良良试探性问了句。她忽然反应过来,是自己弄错了。他也许并不知道陛下在此处。
虞城守听到女人说“相公”,更是惊愕当场。他眼下是一分把握都没了。娘娘怎可能称呼陛下为“相公”,怕真是自己弄错了。
既然不是约好的,元良良当然不可能让他见陛下的。不过他的问题的确是个问题。
想了想说:“我家相公人脉广,大人要放心的话,帮姑娘们找家人的事就交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