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儿若有所思道:“四叔若是拒绝,也属情理之内,怨不得四叔,毕竟,这么一大家子人,全靠四叔一人养活凭什么啊?”
“你懂什么?愚蠢的丫头,为了他当官,咱家出了多少力?要不是我父亲出谋划策,能有这机会,县城内的秀才多如牛毛,有几个能做了官!”林书成斥责道。
林心儿笑道:“二哥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京城的赵公子今年五十几了?”
正得意的林书成,随口道:“六十多岁了,妹妹嫁过去,再等个几年,赵公子一归西,整个赵府都是妹妹的。”
“哥哥好聪明。”林心儿夸赞道。
林书成丢了一记白眼,冷哼一声。
轻风吹过,拂过脸颊,视野内一片空阔的田野,寻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野草味,猛吸一口气,清新舒适传入身体每个神经。
一个妙龄少女提着竹篮走过。
“娟儿?”林书成惊喜的喊道。
少女停住脚步,瞪了一眼林书成,阴阳怪气道:“林公子马上要娶大户人家的女儿,还能看到我这个村姑,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林书成柔声哀求道:“好娟儿,别恼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父母之命,一言难尽,纵然我与父亲闹翻了,还是退不了亲,好娟儿。”
“骗子!畜牲!”少女跺脚骂道,转身哭着跑了。
看到林书成呆愣在原地,林心儿急声催促道:“二哥,快去追啊,女孩子心软,一哄就好了。你再不去追,以后没有机会了。”
林书成一甩袖子,抬腿去追。
望着远去的两人,林心儿弯起嘴角,脸上浮现出坏笑,嘀咕着:“自古少年爱风流”。大伯好算计,卖她帮林书成娶妻,她就让他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五月份还不算农忙之即,庄稼地里的农人并不多,绿色的小麦结出饱满的果实,再过一个月,麦穗变黄成熟,家家户户开始收割小麦,那时,将是真正的农忙。
林书柏独自在地头间捉虫子玩,在他旁边有一个竹蓝子,用一块蓝布盖住。在小麦地的尽头,林家富和林玉儿父女俩,一前一后,正弯腰拨草。
“书柏。”林心儿喊道。
林书柏抬头,一脸兴奋的说道:“二姐姐,快来帮我捉蚂蚱,捉满一盘子,晚上就能吃炸蚂蚱了。”
“我来叫咱爹回家。”
“回家吃饭吗?咱爹今天带了午饭,中午在地里吃,省的来回跑一趟。”
林心儿扯了扯嘴角,大声喊了两声。
一道回声传来。
等了片刻,林家富和林玉儿满头大汗从地里跑过来,一出小麦地,林家富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汗水,问道:“啥事?”
“爹,二伯父呢?”林心儿问道。
她替林家富鸣不平,一家人都在家中闲着,只有林家富,带着十五岁的林玉儿和八岁的林书柏下地干农活。
“你二伯父有个好友家办丧事,他去一趟帮帮忙,到太阳落山就回来。”老实巴结的林家富笑着说道。
林心儿知道二伯最会耍懒,说道:“爹,二伯父一家人都没有来,奶奶一直说地里农话会靠二伯父,我知道你不愿意计较。只有一事要告诉爹。”
“啥事?”林家富坐在地头上,抬起黝黑的脸问道。
林玉儿见没她啥事,擦了擦头上的汗道:“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地里拔草,把这一块地弄完。”
“姐,你歇一歇吧。”林心儿看到林玉儿的头发都湿透了,指了指自己旁边道:“姐,你坐在我旁边,也听一听。”
林玉儿笑了笑,坐下了。
“爹,京城赵府的赵公子年过六旬,因这门亲事,他给了大伯父二百两银子,许了四叔一个官职。现今,大伯父已经将二百两银子给牛家下了定,替二哥哥娶妻用。爹,你知道这些事吗?”林心儿简洁明了的说道。
林家富吓了一跳,立马从地上站起道:“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