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伏仪这一刻,心是柔软的,被那一声哀求环紧,都能掐出水来。
一直以来,祝星栗都是她安全港湾的存在,每当她彷徨无助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身边,带她脱离深渊,护她周全。她多多少少对情的奉献尺度还有保留,因为有父母感情失败的先例,她总下意识地保留点空间,以求受伤害时有路可逃。
但祝星栗不一样,他的是热烈的,毫无保留的,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都捧到她眼前,一身性命都塞到她手里,义无反顾地,哪怕每走一步身后都会坍塌成悬崖。
这一刻,喃喃哀求落地,连祝星栗自己都害怕。他的羽翼还未丰满,年轻这一资本不堪一击,他怕他护住的小雏鸟会被抢走,他心有戚戚。
男人之间的交锋,都眼神。方唐这人吊儿郎当,但眼珠子里蕴含的想法外露嚣张跋扈,威胁感十足。偏偏人家有资本,后台硬实,为非作歹五毒俱全都敢,何况跟他抢女朋友。所以眼神对撞时,祝星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味儿,浑身上下的感官都敏锐地通知他,这人不好对付。
有时候安全感这东西,真的由不得自己。
段伏仪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男朋友,你这么优秀又这么疼我,只对我耍流氓只对我帅气,完全没给别人机会。所以呀,纵然这个世上人那么多,我眼里只有你,只能得到你,心里也只有你啦。”
祝星栗后背一僵,抬起头来着她,没说话。
“男朋友,你怎么能这么霸道呢”段伏仪伸长胳膊在他头顶摸了两下,哄伏地魔一般的语气,“我家的霸道总裁怎么这么吃醋,难道被醋精本精附身啦”
祝星栗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间轻轻咬了一下“对,我就是个醋精。浑身上下都是酸的,需要你治愈一下。”
“嗯”段伏仪歪头,手指指向他,从头到脚比划一下,“这这么治愈给你来点碱水”
祝星栗缓过神,直起半个身子,一把将她拽坐在自己腿上。满怀都是香气,燥得只觉得心尖暖贴“我来教你怎么治愈。”
小姑娘身子软软的,羽绒服下的突出的部分撞到胸前,能感受到独特的绵软。嘴唇嫣红地像是一颗小樱桃,勾得他体内的火气差点控制不住。
男人冰凉的手指在她唇上剐蹭而过,冰得她整个人都向后逃,还未脱离半寸,又被一股力气拢回去,下一秒冰凉的触感压在唇上。
温热的舌尖扫过唇瓣,牙齿含住下唇,轻轻地咬了一下。力度不轻不重,却像惩罚一样又像使劲儿含了含。
段伏仪有点懵,双手勾住他脖子,呼吸有点停滞。
“这样,学会了吗”祝星栗神色恢复从容,伸出手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语气正经,“以后离那人远点,最好不要和他说话,他很危险。”
他说这话时,目光缓缓从唇间转到她的眼睛,视线相撞,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逼近,连空气都挤不进去。
段伏仪呆呆地点了点头,神志清明后,又撅了撅嘴“我和外人说话都不行啦,有财你管得太多啦这种谈恋的方式是不对的。”
祝星栗笑问“外人那内人是谁”
这种心知肚明的问题还拿到明面上说,表情和姿势都不太正经,段伏仪心里就起了毛,挠的她坐立不安,捂着小脸回了句“你自己心里清楚,再问我就生气了。”
祝星栗继续逗她,眼缝微眯“那我想听的话呢,你为什么不说。”
段伏仪露出一双小杏眼,眨巴眨巴非常认真“有些话不说出来,反而珍贵。如果把那些话都当做口头禅来说,说着说着就变得虚假,变得没有价值,变得没有意义了。适当的时候说出来还能事半功倍,这种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小姑娘讲道理,只能听着不能反驳,不然就等于自己往火坑里跳。祝星栗笑了笑,凑过去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适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是适当的时候,”段伏仪红了耳垂,松开手锤了锤他胸口,“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呀。”
“行行行,我笨,那晚上再让你说。”祝星栗捏了捏小姑娘粉红的脸颊,“不说就不饶你。”
祝星栗的指间是烫的,蹭到滑嫩的皮肤上,泛出的火星子都能将整张脸烫着。段伏仪被烫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张地起了身,坐回原位上,心里跟铁马冰河遛过一样。
容阁打开车门正好见这一幕,哎呦一声捂住眼睛“少儿不宜啊,你俩能不能回家再腻歪,刚才都已经磕了半盆狗粮了,再磕下去晚饭就省了。”
祝星栗微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又恢复成大爷模样。一把握住段伏仪的手,笑容放肆“爷就这样,你不。”
扭头又对她说“今晚上带你去见见朋友们,容阁吃不下,我们正好能省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