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那里的大部分人一样,喜欢喝酒,喜欢打人,在我三岁那年他把我的生母打跑了。
我迎来了一个后妈。后妈还带着一个自己的儿子,按理来说,我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可他对待别人的儿子比对我还要好。
每天干不完的活、吃不完的打,甚至念完初中后他们就不想让我上学了。
我和沈明杰是同学,我也听别人说过他家的事,他家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母亲。
同样是单亲家庭,而我却非常羡慕他。
因为他每天身上都很干净,路过他的时候,还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皂角香味儿。
而我呢?
蓬头垢面,邋遢的像一个乞丐。
不是我不爱干净,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每次洗完衣服,都会被后妈说浪费水浪费洗衣粉,然后就会得到父亲的一阵打骂。
我想,邋遢就邋遢吧,至少没有一顿打疼。
后来上了高中。
当然他们不愿意供我上高中,可我们那个小镇虽然穷,法律还是健全的。只要他们不让我上学,我就闹,社区就会有人来劝,时间长了他们也嫌丢脸,就让我上了。
上了高中后,我跟着一群小混混学坏了。
或许是因为被欺负多了,低着头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跟着他们去欺负别人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快感。
一种原来我也是个活生生人的快感。
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还能更加肮脏。
高二那年,街角小巷。
我跟着那群小混混,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穿着打扮都朝着我记忆中时尚女人改变,短裙、短裤、吊带买衣服的钱是偷我后妈的。
就是这天,原本和我称兄道弟的他们忽然变了。
他们开始夸赞我的身材,从上带下,评头品足,我一开始还觉得非常自豪,后来现他们的眼神变了。
他们对我露出了非常下流的目光,一个一个朝我扑了过来。
脸上带着猥琐的嬉笑。
那一霎那,我‘好兄弟们’的脸变成了一张张恶魔。
我觉得很恶心,但我当时来不及多想,我想跑,可很快被他们抓住,我想叫,但这里太偏僻没什么人。
他们拖着我的胳膊和腿往角落走去。
我尖叫、愤怒的挣扎。
可这个小巷根本没有人经过,就在我陷入绝望觉得人生原来可以这么操蛋的时候,那个带着皂角香的男生跑了过来。
他救了我。
我们挨了一顿打,趁着他们没注意,跑到了另一个地方。
松了口气的同时两人的腿都软了。
我们背对背靠在一起。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奇地问:“你真的报警了?”
要不是沈明杰忽然拿着手机出现,说他已经报警,我们不会只挨一顿打就逃出来,毕竟他的武力值也是个渣渣。
“没有。”沈明杰按了按嘴角的淤青,“嘶下手真重,要是不那么做,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这话嘴角按不下去的上扬。
“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
“呃”沈明杰欲言又止,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就是觉得他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