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帆都很谨慎,唯恐暴露行踪。
还好,前面的十多里路,只遇到遇到两个捕鱼的,还有一伙挖棒槌(人参)的。
后面三十多里路,一个人影也没瞧见。
帆穿着厚厚的劳动布裤子,破旧的军上衣,脚上是解放鞋。
一身打扮和放山挖棒槌(野山参)的人没有区别。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引起他人怀疑的,但他还是随时保持警惕。
每次变换路线,他都要观察一下四周好一会,确定没有任何人,才启程。
森林里最难走的就是灌木丛,接近山顶处,或许海拔高的原因,几乎都是灌木丛。荆棘密布,每走一步都要用镰刀开路。
帆不停地挥舞手中的镰刀,手起了血泡,胳膊也麻木了。
他还是咬着牙,一步步机械地向前挪动。
绕了好大的一圈,筋疲力竭,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爬到了山顶。
上天眷顾,山顶虽然乱石林立,却能找到立脚的地方。
踉踉跄跄找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那棵红松树。
帆长长地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身边的岩石上。
天色已晚,肯定不能下山洞了。帆找到一个相对平缓的地方,打扫出一块可供休息的地方。
稍微平整后,铺上帆布和塑料布,用绳子把自己和两棵小树绑在一起,一头栽倒在帆布上,呼呼睡去。
夜里,帆做了好几个梦,乱七八糟的。
梦见韩秀领着一鸣站在海边,呼唤他……
梦见老白在焦急地大喊:帆子,快平仓,平仓,别爆仓了,别爆仓了……
梦见田晓荷躺着他怀里虚弱地说:快,快跑,别管我……接着头一歪……满是鲜血的手还轻抚着他的脸……
“晓荷!晓荷!”
帆被自己的喊声惊醒。他一骨碌坐起来。
眼前漆黑一片,睡眼惺忪中,他忘记了这是何处。
拍拍脑袋才想起,自己重生好几天了,是来虎跳崖寻宝的。
“这辈子,那样的事绝对不能生!”
帆呆呆地擦掉眼泪。
又饿又累,浑身酸疼,看看表,半夜两点半。
怕被人现,他不敢点火。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裤,才感觉好受一些。
喝了几口水,嚼了几块饼干,帆又进入梦乡。
又是一个梦,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站在他面前:
“哥,你什么时候找我啊。快来接我啊……”
清晨,帆被鸟鸣声叫醒。
“这回头觉,睡得真沉,天都大亮了。喔,我好像梦到一个小姑娘……”
朦胧中,梦里的小姑娘让他觉得怪怪的。小姑娘的脸都没看清,却有一种熟悉感。
“这小姑娘是谁呢?”
帆嘀咕着,解开身上的绳子。
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不少。仔细观察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帆才小心地爬到松树前。
常年水分不足,松树只有四五米高,成人大腿粗细,但看起来很结实。
此处距离小缓台o多米,可以确定,绑好绳子,从这里下去没有问题。
喝了水,吃了几口饼干,再次仔细地检查了麻绳、斧头、锉子、手电筒、蜡烛和火柴,摸了摸腰间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