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声继而响起,烟戚腰间系着的玉佩撞到地上岩石,霎时四分五裂,她手心按在地上,被石尖划破,止不住地流血。
而少女连头都没回,毫无歉意,径直驭马离去。
“这是谁啊!也太欺负人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白芍边嚷边爬起来,方才她也往后躲,狗啃般摔在烟戚后面,脸上都沾了泥,起来又去扶烟戚。
跟在最后面的杏仁幸免于难,只衣裙溅上了泥,面有难色地看向烟戚:“小主,那是晋阳公主,皇上亲妹。”
是惹不起的人,有皇帝和太后撑腰,除了皇帝,没人敢惹她说她。
“嗯。”
烟戚知道,杏仁在提醒她找不回公道的。
他们天潢贵胄,相处久了,烟戚早就明白,对他们来说,她这样的人命比草贱,能随意威胁,也能随意玩弄。
刚开始她也不忿,如今却有点麻木了,反抗也无用。过了躲闪的惊慌劲儿,她的心没有一丝儿波澜,无视脚下泥泞,俯身去捡着玉佩碎片。
白芍拉住了她,“小主,别要了。”都碎成那样了,捡回来又能如何?
“我只是想再看看。”烟戚垂头道,手上有两三碎片。她娘没给过她什么,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玉佩。
在宁王府时她不常拿出来,可进宫后却总带着,她只是想对家还有个念想,能让她想起来,她曾是讨人喜欢罗家小烟戚,街坊邻居的婶子们都喜欢抱她。
不是生来就卑贱到任人践踏。
白锦靴映入眼帘,烟戚顾不得捡起地上的玉佩珠子,她攥紧手中的碎片,石粒按进手心,溢出鲜血。
“烟戚。”
他在唤她,很温柔。
烟戚缓缓抬头。
那是贵人里,唯一不会轻贱她的人。
沈玉琅手中拿着一枚擦干净的玉佩边缘碎片,他望向烟戚的眼神含着太多过于复杂的情绪,清澈如泉的眸,烟戚却看不懂了。
他将手中的碎玉递过去。
烟戚忽而局促,她想起衣裙上的脏污,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