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西北地区,民间大点的工厂没几个,但很多小厂子,活的都挺滋润的。
只要敢想敢干,基本上是门生意都赚钱,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而有了钱,很多小暴户,不可避免的就会染上一些小毛病。
比如常见的弄个小秘书啊,还有---打牌。
这东西可以说,十个人里,最少有七八个都碰。
刚开始玩的小,数额玩着玩着就慢慢变大了。
这家鑫旺模具厂的老板,就喜欢打牌,他在外面欠了多少账,张秦川不知道,但他现在手里有一张他欠二姑父的借条,金额为二十万。
这已经不是一笔小钱了,而且都拖了四年没还。
每次二姑父问他要钱,李老板都用各种理由推辞,场面话一句不少,但要钱没有。
二姑夫这人脸皮薄,又不好意思说狠话,索性就这么一直拖着。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破锣嗓子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歌儿,手里拎着车钥匙。
李老板打开厂里唯一一辆普桑的车门,系好安全带后,碰的一声关上车门。
刚把包丢到副驾驶上,一抬头看了眼后视镜,这一眼,吓得他魂都快没了。
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后座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他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长什么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对方那双极其冷漠的眼神所吸引了。
一条指头粗细的尼龙绳从后面伸过来,猛地绕过李老板的脖子,然后往后狠狠一拉。
“咳”
一声干呕声,李老板整個身子跟着绳子一起,被猛地往后一带,屁股都离座了。
车内的气氛很沉闷,李老板翻着白眼,脑子里一阵空白,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进到厂子里,再神不知鬼不觉进到他车里的,但现在
他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环绕着他!
对方一句话都没说,上来就用绳子勒紧他脖子,这是图他的命啊!
“放松,我就要一条命,不要别的,别害怕。”
张秦川头顶着主驾驶座椅背面,双手往下死死的拉紧绳子,被他勒在主驾驶位上的李老板双脚扑腾了几下,胳膊想去按方向盘上的喇叭,扒拉两下没按住,又下意识收回来想要拉开脖子上的绳子。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数十秒,李老板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
他眼前越来越黑,感觉自己这次算是栽了,这是谁要杀他?
他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默默数了三十个数,张秦川手上一松,李老板猛地一下往前倒去。
“咳咳咳呕呕”
重新能呼吸,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李老板双手赶紧伸到绳子里,想把绳子挣脱开。
背后刚刚说话的人,这才又说了一句。
“知道今天为啥找你不?”
“好汉!有话好好说,我有钱,我有钱!”
听到这声音,李老板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刚刚结结实实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整个人现在有点懵,但求生的本能还是在线的。
“前几天玩牌,有个姓陈的欠了我十万块钱,他给了我张借条,把你的账转给我了,这借条的事儿,有这事儿没?”
“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