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
终于暂时得以脱身。
枕在仿佛年轻了二十岁的林如海肩头,江洛仍然不明白为什么。
“昨日才来过”她拂开湿漉漉的鬓发,“还是两次。今日又这样”
她笑问“老爷难道是误服了什么东西”
她知道,她又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果然,林如海的手紧了紧。
他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问“原来夫人竟觉得,我是用过药物,才能如此”
上下颠倒。
江洛整个人被举起,重新放在合适的地方。
她低头,他明显了许多的、线条流畅、手感极好的腹肌,笑言“我只知道,自从老爷突然开始习武,身体是好得多了”
其实他以前也很强
她在激他
又回到一眼不到边际的怒海里,江洛在惊涛骇浪中沉浮不定。
她握住林如海的手臂,就像抓住救命的浮木。
身下清澈河流汇入,却只让大海更加无情。
她眉头皱紧,嘴唇张合似在呼救,又在心里放肆尖叫
偶尔疯一次也很好
放肆欢愉后,面对残局,江洛便没有那般“无所谓”的自在心情了。
不管经历多少次,每次让别人收拾事后,她在现代二十多年养成的羞耻神经还是会虚弱尖叫
已在冬日,室内再燃几个火盆,也及不上夏日的温度。林如海怕她着凉,第一次过后,便横穿五间屋子,把她抱回卧房再继续。丫鬟们早就躲去别处了,没有一个人留下。
所以,婆子进来要收拾两处。
他们的卧房,和东边小房。
林如海抱她去洗澡,回来时,床上的被褥枕头几乎全换了新的,原来的拿去拆洗。
山月虽没动老爷和太太行事的地方也通红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请示“太太的案是要收拾起来,还是就原样放着”
江洛“把笔墨收拾了吧,别的别动。”又格外叮嘱“你亲自收拾,别叫别人碰。”
甘梨今年出去嫁人之后,山月便是丫鬟里她第一信重的人,也最了解她。山风和新提上来的一等山静、冬梨都要稍逊一筹。
江洛更不放心让基本不贴身侍候的婆子动案。她怕明日一时找不见要用的东西着急。
山月答应着,便匆匆出了卧房去东边小房。
江洛这时候也的确觉得,林如海平日不适合再在正房办公了。
她这里除了自家丫鬟婆子,还常有客人来往。虽然客人们都知礼,不会未经允许私入房动什么,但万一呢万一就有心怀叵测之人,或三四岁不懂事的孩子破了什么机密呢
小心是没有过逾的。
过了两天,柏方媳妇来回复,房所有房屋都重新散完了烟,也烘得暖
了。
江洛便与林如海一同过去布置。
“房”是一所大小不亚于正院的大院落,正房五间,两侧耳房各三间,两边厢房游廊四通八达。
正房名“心无堂”。
两年多里,江洛很多次路过这处匾额,但今次她得额外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