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已经没药可医了,所以能不能给我你们的疫苗?我知道那个药是神恩,不是谁都有资格用,但……但万一它对我有用呢?!”
她声音像破掉的风箱,情绪畏惧绝望,曾经的乐观已经失去水分,连声哀求乔鲁诺把“创造奇迹的疫苗”给她。
说到后来差不多声嘶力竭,泪如雨下。
“求你了……乔鲁诺……”
大概几分钟毫无重点的哀求后,她哭到口齿不清,手指失去力气,还因为激烈的情绪变化在床边干呕起来,几滴混着血丝的黏液滴在乔鲁诺脚边。
洁白理性的医疗器械边,是一个垂死挣扎时涕泪横流,脸都擦不干净,浸透痛苦、绝望、与恐惧的狼狈生命。
生命是是美好的,死亡则会让它变得丑陋。
米勒最后还是趴在病床边,慢慢等待大脑里啃噬理智的悲伤过去,她慢慢抽噎几声后,感觉到一温暖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其实还没有……那么绝望,你的靶向药依然在起效,你得等它慢慢清理掉癌细胞。”
乔鲁诺让米勒重新躺好,帮她调整进了气泡的输液管。
“但……你不可以用疫苗……”
他声音艰涩地开口,表情凝重得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乔鲁诺终究还是承认了替身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用?!”
米勒瞪大了眼睛,随后下意识地追问,急切到差点滚下床。
乔鲁诺用黄金体验把她抓着自己的手腕掰开。
“……你不能用,因为只有精神力强大的人才能觉醒替身……你……”
他没说完,因为他并不确定米勒是否可以觉醒替身。
替身的觉醒是一场赌博,能否把握住命运,全看自己。
但米勒如今的样子,根本不可能觉醒替身。
她的精神早就被恐惧和绝望击垮了,替身疫苗于她而言,只是更快的猛毒。
“你要坚持住……你要有耐心,会有希望的,科赫制药的靶向药很有用,疫苗其实并不是一种药,它很可能会立刻害死你……”
乔鲁诺一字一顿对米勒说,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保护替身的秘密”,只想尽可能用苍白的语言安慰,来让米勒的心情有所好转罢了。
米勒的手软了下去,躺回病床,从刚才的激烈抽噎中恢复了一点理智,只不过她是背对着乔鲁诺躺的。
乔鲁诺在她背后站了一会,确认她彻底冷静下来后,转身打算离开病房。
他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背后传来极轻又声音嘶哑的一句话。
“……什么都有,受神眷顾的你……就是想……看到我绝望死去的样子……对吧?”
乔鲁诺飞快地在科赫制药的走廊里走着,跟要跑起来似的,否则他无法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连几个平时和他交流比较多的员工,跟他打招呼也全当看不见。
他从志愿者们住的小楼里出来,跑回科赫制药的主楼。
等粗暴地推开实验室门后,他恍惚间想起科赫正在临近的大学医学院参加会诊讨论,以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