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薛旻茫然道。
柳思远不回话,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二话不说拉着人往回走,直至走到安全距离才停下。
刚一站定,他就拉起薛旻的右手反复检查,脸上难得没了笑模样,而是皱着眉,恨不得把每个指甲缝都掰开看一遍。
“怎么了,师兄?”薛旻觉得柳思远状态不太对,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迟重林在一旁代为解释道:“大师兄刚才叫了你很多声,但二师兄你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想用手去抓地上的骸骨。”
“什么?”薛旻闻言一惊,解释道,“我只记得自己在检查那具尸体,然后突然听到师兄叫我,接着就被拉回来了。”
想起自己刚才得出的结论,薛旻刚想和众人说些什么,扭头一看,现那残壳不知何时竟已经化成了灰烬,连头骨都消弭的无影无踪。
“手没事,应该只是因为那红雾有某种致幻的能力。”柳思远松开薛旻的手,松了口气道,随后又不解恨地屈指敲他的脑门心,“吓死我了你。下次再敢乱来,我回去就揍你的屁股!”
薛旻自知理亏,捂着被敲红的脑门没敢回呛,弱弱道:“我都十五了……”
“十五怎么了?你就算到了三十也还是我师弟。”柳思远说着,一只手向上扯了扯即将滑落的上衣。
这不扯还不要紧,刚一拉好,胸口顿时传来火舌舔舐般的滚烫。
柳思远疼得“嘶”了一声,脱下来一看,烫到他的竟是宁云浅的护身符。
那锦囊里不知装了什么,明明先前没有一点反应,此时却活像火堆里烧红的炭粒,烫得几乎拿不住。
柳思远勉强用指尖捏着锦囊上的红绳把它拽出来,转头捂着胸口对宁云浅道:“对了,宁道友,你这护身符我忘记还你了。它怎么还会烫啊?”
宁云浅似乎也不太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凑过去看了几眼,困惑地挠头道:“不应该啊。我戴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怎么会烫呢?”
迟重林彼时正在研究地上的那一堆灰,闻言立刻顿住了。
会热的……护身符?
“师兄,我可以看看吗?”他转过身,故作好奇道。
听他这么问,柳思远看了一眼宁云浅,得到后者点头同意后,便将东西递到迟重林手上,提醒道:“小心烫啊,小师弟。”
“嗯,多谢师兄。”迟重林接过锦囊,状似随意地隔着布袋捏了捏,又放在手心颠了几下。
锦囊是四面用细密针脚封死的,无法直接取出内部本体,只能隔靴搔痒地在外侧观察。
护身符到了迟重林手中后,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用手触摸只会觉得温热,而不至于烫手。
这颗珠子,无论是大小、重量,都与记忆中的极为相似。
迟重林眼睫低垂,轻轻捻了捻锦囊内约两指宽的珠子,面上缓缓浮现出几分笑意。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样式的护身符,”他将锦囊交回宁云浅的手里,笑容纯粹,“我母亲曾经也给我缝过一个,不过里面装的是一根神鹰的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