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敏则介绍道“绵绵,这位是徳王的小女儿,寿宁郡主。”
慕绵绵闻言,视线落在傅世云身上,眼底闪过惊艳之意,这燕京当真美人如云,只是
寿宁她的眼神儿为何这般奇怪
慕绵绵蹙了眉尖,微微颔首以示礼节,便拉着宋乐仪与赵元敏往风南阁里面走“我方才瞧见一套头面,你们俩帮我”
宋乐仪甜声道“好呀。”
说完,她没再寿宁一眼,只转过身子,同敏敏与绵绵朝风南阁里面走去。
如今的寿宁于她而言,不过是抬手可摧的一朵娇花而已,虽然心底深感厌恶,但以她的身份地位,若费心思去同寿宁勾心斗角,则是自降身份,远远不值当。
俗话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她更喜欢人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傅世云站在原地,头脑一片混乱,直到身边小丫鬟上前喊了一声“郡主”,才慢慢回神儿。
她若有所思,细声说了一句“回府吧。”
大越与白狄边境。
夏风吹得两国纛旗猎猎作响,一身冷峻的将军端坐在椅子上,正是魏长青,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同样冷厉的男人。
只见翟离半靠在椅子上,毫无坐姿,神态随意更没半点诚信谈判的架势。他似乎有归顺之心,只是如今却迟迟不肯松口,心思着实难以捉摸。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魏长青向来有耐心,对方不言,他便也不说话。大越到底是强国姿态,一但露了半点急切,无异于交予白狄得寸进尺的空隙。
另一边,翟争低垂下的眼睫,挡住了眼底的大半神色,与面上毫不在意的随意样不同,他心底已是一片阴霾,风雨欲来。
已经七月十三了,时间迫在眉睫。
可是他得等,等一个大越让步的机会,他得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燕京。
随着时间流失,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男人对立而坐,最终翟争先忍不住了。
以魏长青的臭石头似的好耐性,他若不说话,他便能一言不发地继续坐下去,将两国议和的事情无限期拖延。
只是,他等不及了。
翟争喉咙微动,嗓音低冷“我没到大越的诚意。”
魏长青淡声道“我大越许诺每年寒冬供给白狄粮草冬衣,保证你的子民吃饱穿暖,还愿意让出雁门城北部肥沃耕地三百里,与白狄共享,传授农耕,已是十足十的诚意,你还想要什么”
三百里耕地。
翟争无声而笑,白狄百余年里之所以让大越忌惮,便是因为一直保持剽悍好战的游牧传统。一但开始耕种,不出十年,白狄的战斗力便会下降一半,而大越国力与兵力却蒸蒸日上。
到那时,大越若想吞下白狄,将易如反掌。
如此想着,翟争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魏将军,我不要三百里耕地,只要雁北草原的全部掌控权,大越骑兵退出泾河以南百里,不得北上,驱赶我白狄子民放牧。”
“若是大越同意,我会约束白狄子民,不再骚扰大越边境,至少在我在位期间,不跨越泾河半步。”
“若是大越不愿,我只能率领我的子民,为了家园殊死一战。”
这是威胁。
魏长青薄唇抿着久久不言。
翟争幽漠的眼底不见感情,语气却是一副忧子民之意“若是大越想要诚意,我可前往燕京为质。”
闻言,魏长青眉眼不动,神色淡漠,彷佛一点也不为所动,然而他心底已经快速地将利害关系快速地辨了个分明。
翟离与寻常乌邪王不同,他若愿意入京为质,不如说是两国互相挟持,只是他身在燕京,生死都握在别人手中,邦交瞬息万变,一切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