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热完身,准备上场时,手机响了一声。
是宁初雪的短信。
那段日子,宁初雪一直不接电话,我总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所以没听洪叔的话,在上场前看了手机。
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让我在生死攸关的搏击台上分了心,破绽百出,输得毫不意外。
我怨不得别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被抬下场时,我尤不死心,拨了宁初雪的电话。
「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昏迷前只有一个执念,怎么会是空号?
明明上午的时候,我还给这个号码转了五万块钱。
十秒后,我还收到了【对方已收款】的提示。
我在icu躺了三天才醒,洪叔憔悴的像是老了十岁。
见我醒来,洪叔舒了口气:「可算醒了。」
我还说不出话,只能一瞬不瞬的看着洪叔。
洪叔似有不忍,撇过头道:「髌骨粉碎性骨折,以后打不了拳啦。」
我在地下拳馆打了五年黑拳。
用我的血和命,为宁初雪铺平了求学的路。
最后只得了「别再找我」四个字。
11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动了动完好的膝关节,站上搏击台。
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复仇之路,就从今晚开始吧。
那场搏击我打的异常凶悍。
一拳又一拳的重击,发泄着我过去三年的伤痛、挫败和绝望。
被裁判高举起手臂时,洪叔笑出了眼泪。
我却想起前世我临死前,洪叔那一头干枯斑白的头发。
前世他为了给我治腿,到处低声下气的借钱。
最后实在没办法,洪叔还瞒着我去京市找了宁初雪。
自然是见不到的。
洪叔非但没能见到宁初雪,还被几个小混混抢了行李,打得一身伤。
我那时还不愿把宁初雪想得太坏,可事实教我做人。
那些混混们把抢去的行李扔了一路。
洪叔带着满身的伤追着去捡。
唯一没捡回来的,只有宁初雪给我写的借条……
重活一世,我不会再让洪叔四处求人,也不会让他为了多挣十块钱,不睡觉去看守夜场。
从拳馆出来,我和洪叔去大吃了顿,还喝不少酒。
看得出来,洪叔是真的高兴。
可我眼前总会晃过前世我腿残了之后,他背着我悄悄摸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