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子荆钗布裙,一看就是个穷主儿,还抱个毛娃娃,别是进去乞讨的。
赵锦儿哪里知道小二的心思,老实答道,“我来找蔺太太的。”
小二噗嗤笑出声来,“你知道蔺太太是什么人吗?”
“蔺太太……就是蔺太太啊。”赵锦儿被他问得有些懵。
小二嗤之以鼻,果然是个打秋风的,也不知哪儿听到了蔺太太名头。
伸手就来推搡,“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打秋风也没你这样式的,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赵锦儿被他推得打踉跄,又急又气,“你推我作甚!”
小二白她一眼,“打秋风边儿去,宝祥楼不是你撒野的地儿!”
“谁打秋风了?”赵锦儿虽然是个泥性子,被人说是打秋风的,还是有些生气,当即不服气的反驳道。
“那我问你,你吃得起我们宝祥楼的饭菜吗?”
赵锦儿瞟了眼挂在墙上的菜牌,摇摇头。
“既然吃不起,还说不是自己来打秋风的,赶紧滚!”
就在这时,赵锦儿看到里头一个小哥走过,认出那是蔺太太身边的小厮,就挥着手大声喊道,“喂喂!”
小二怒目圆瞪,“嚷什么嚷!谁让你骚扰我们客人的?”
赵锦儿急道,“我认识那人!”
“别笑掉人的大牙,那可是蔺太太身边的红人,你认识他,那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真的认识他!”赵锦儿急得额头冒汗。
还想再喊,那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小二没了耐心,朝里喊道,“来人啊,把这发疯的小娘皮赶走!”
赵锦儿抱着妙妙,不敢与他争辩,只得往外退。
“这不是赵娘子吗?怎么回事啊这是?”不知何时,那小厮居然又出来了,听到门口的响动,走过来看热闹,一眼就认出赵锦儿。
赵锦儿看到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小哥,小哥!我是来找蔺太太的,小哥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
小厮笑道,“不用通报,我们太太一直想找赵娘子聊聊呢!”
听了小厮的话,小二呆住。
蔺太太可是尊贵的客人!
据说她还投了宝祥楼不少股份,说起来,是宝祥楼的东家之一。
得罪了蔺太太的座上宾,这份工还想不想干了?
“小娘子,小的实在对不住……”
小二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伶俐人,这就给赵锦儿赔不是。
赵锦儿并不与他计较,只是道,“没什么对不住的,你也是做分内之事。”
小二松口气,“多谢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赵锦儿却又道,“我不记你的过,不代表旁人遇到这种事也不记。你做分内之事无可厚非,但完全可以客气些,也得容人把话说清楚,更不得把人分个三六九等的对待。”
小二背后冒汗,这小娘子,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并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
赵锦儿只是有话直说,倒不是为了为难人,说完,就跟小厮往二楼天字号包间去了。
闲聊得知,这小厮名叫锄药,平时主要帮蔺太太打理各家药铺的货物进出事宜,小二的说得没错,确实是蔺太太的左膀右臂。
“我们太太正在接待下面药田的田主。”锄药道。
“啊?那我去会不会耽误她们谈事儿?”
“不会不会,田主今儿有事,派他家大小姐来的,都是女子,您进去坐着就成,等她们谈完,太太就会和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