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易感期发作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发作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持续半个月,他都处于易感期,他活着的每一秒都像是对他的折磨。
易感期带来的后遗症还没有消除,下一次又来了,持续的高热带来了生理上的不适,他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痛,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碰一下都会让他痛苦万分。
他已经不能使用抑制剂了,只能靠着他自己熬过那段难挨的时光。
到了后来,镇定剂对他也没什么作用,只能对着他的腺体注射抑制剂和镇定剂,能起一点作用。可是在腺体上注射药物,只会让aha痛不欲生。
易感期带给身体的不适,还有抑制剂在他体内生效,让他有一瞬间能清醒的感受到那种连呼吸都在痛的折磨,有时候他都在想,就这样吧。还不如让他就这么死在易感期里,也好过遭受这种折磨。
如果没有束缚带,顾盛相信自己一定不愿意苟活于世,承受这种折磨。
顾盛意识不清楚,没有清楚眼前的人,他只是被那种热度,烧昏了头,想从那人身上带来一丝慰籍。
他听到眼前的人无奈地一声叹息,随即被子被人掀开一角,一阵冷风从那一角吹进来带来一丝凉意,随即就被人挡上。
顾盛有些不满,但很快他就落入到一个带有凉意的怀抱里。
这个温度,对于体温升高的顾盛来说,抱起来刚刚好。
着顾盛在他怀里,熟练地找了一个姿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周时易有些无奈。
顾盛抱的特别紧,周时易只能伸出一只手,把床头灯关上。
在黑暗中,似乎发现没有光亮,顾盛眼皮剧烈地颤动,周时易只能避开他背上地伤口,轻轻拍了拍他地背“睡吧。”
顾盛果然不动了,安静地陷入了沉睡。
周时易的姿势非常别扭,他侧身半抱着顾盛,一低下头正好对着顾盛的睡颜。
在黑夜中,周时易眨了眨眼,就这么听着顾盛的呼吸声睡着了。
早上顾盛感受到怀里的“东西”突然动了,挣扎着从他怀里溜走,他意识还没清醒,带着起床气不肯松手。
那个“东西”顿了顿,轻轻安抚他,让顾盛松了手。
顾盛还能感觉到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放在他额头上,他本能地在那只手里蹭了蹭。
就听到一声轻笑。
顾盛睁开眼,到床边有个人。
周时易起来也是刚刚睡醒,身上带有一丝早起的困倦和慵懒。
清楚眼前的人是谁,顾盛意识到他刚才的那个动作有多羞耻,他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把脸埋进被子里,无论周时易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你先睡一会儿,等一下你吃了早点,再吃点消炎药,你想吃点什么,我是去给你做。”
昨晚周时易又起来给顾盛量了一次体温,喂了点水,折腾到半夜,两人就这么睡到了早上。
对于昨天晚上,顾盛只记得半夜听到周时易的声音,但是他对于两个人为什么会睡到同一张床上,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心里有些郁闷,想着自己每次遇到周时易,都会在他面前出丑,他就对自己生闷气。
“随便。”
顾盛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周时易上前,扯了扯他的被子“不要捂着头,你要想再睡会,我就等会儿再叫你。”
顾盛不肯松手,周时易只能叮嘱顾盛再睡一会儿。
等他走后,顾盛从被子里,露出一张被憋得通红的脸。
他着合上的房门,就像是到某人站到他跟前,他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到肩上伤口因为他的动作有撕裂的迹象,顾盛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和腺体被注射时候的痛苦相比,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