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拉杨认得这东西,也知道它的来历和用法,每一滴悔心泪都代表着极度悲伤残忍的往事。
“莪知道了。但你应该知道,假如御兽和契师的感情太过深厚,它也可以抗拒悔心泪的效果。”
“多试几次,放心,我准备了足够的悔心泪。”
季拉杨深深地看着她,“不必,给我十条铁钩,一张铁网,一根鞭子就行。”
他带着悔心泪和工具走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门扉紧闭。
邪教徒们默默望着关闭的房间,忽然听到冷脆的抽打声,带着血肉模糊的摩擦音。
哪怕是他们这些最无情的渣滓,也忍不住脸色微变,表情扭曲,似乎鞭子抽在他们的身上。
渺渺面色不变地等候在外。
一天一夜过后,浑身是血的季拉杨推开门走出来,仿佛从血池里爬出来的鬼,将一条已经碎烂的长鞭丢在地上。
“去吧。”他对渺渺说道。
“季拉杨……”
“去做你该做的。”他盯着渺渺,金上结着厚厚的血垢,面庞似乎戴着红面具,眼神里没有喜悲。
渺渺快步推门进屋,险些被满地的碎骨绊倒,她顺着鲨鱼的骨头来到房间中央,看到了泡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剑噬白帝鲨,它的眼中满是恶毒与憎恨。
“别怕,我会帮你。让我来帮你。”渺渺蹲下来,清冷的眼眸和愤怒的凶兽对视。
作为从出生起就与人类相伴的御兽,哪怕解除了契约,它们也无法再回归自然界,因此才有可能再度和人类进行契约。
她知道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想要折服一头兽王可不容易,最简单的办法,无疑是用季拉杨的人头来平息怒火。
走出房间,渺渺问:“他在哪儿?”
一位身穿格斗服的干瘦男子回禀:“神主,季拉杨已经睡着了。”
“带我去找他。”
“是不是要取他人头一用?”干瘦男子露出阴毒的笑容。
渺渺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虽然你是我麾下七十二星使,但也不要再说一句这类的话。”
干瘦男子出畏惧的奸笑,“神主大人,不要感情用事啊。”
渺渺抬手,腕部垂下一枚漆黑坠子,表面遍布细白纹路,散出
幽光,在干瘦男子一阵惨嚎中,他的身体被浑身冒出的魔树根须吞没。
两旁的教徒们瑟瑟抖,渺渺随手召来一个年轻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神主在上,卑微的锡郭向您献上衷心。”
“今天起你就是新任星使。”渺渺从被树根吞没的魔契师身上取下一枚灰色树种,“拿着它,去挑选一头喜欢的兽王。”
等到渺渺走后,这个年轻人立即对先前的同伴大吼:“看什么,你们这群懒鬼,还不把圣树身躯抬进库房?”
满含嫉妒的教徒们唯唯诺诺,合力抬起原地化作扭曲树人的前任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