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之后的路,必定不会平静;他需要解放双手,以应对任何突状况。
然后他弓着背,示意蔡琰上来。
蔡琰也不扭捏,一跳、一夹、一搂,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杨信背上。
“走!”
杨信直起身子,迈开大步,继续上路。
大略午时,也就是杨信三人离开之后的两个时辰后,三条人影先后出现在杨信三人之前停留过的地方。
其中一人嗅着鼻子,径直走到溪边,蹲下来仔细一看,回头道:“那贼人在这里吃过东西,有不少烟火气,总共停留的时间过了一个时辰,根据其留下的气味的浓淡计算,他们停留的时间段应当处于卯时至辰时之间。”
说着这人起身,又望向旁边的小树林:“其中一人的气味,曾两次穿过这片小树林。。”
然后又看向溪水流向的方向:“最新的气味走向,是这边,有两个时辰了。”
不远处一人点了点头,纵身而起,身形轻飘飘犹如风中落叶,便这样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他站在树梢,身如飞燕,举目眺望。
随后他摇了摇头:“不行,看不到。”
他又跳下来,说:“此人度极快。他昨夜丑时末从圉县出,卯时便到了这里,不两个时辰,跑了七八百里;此时又是两个时辰,他恐怕都快到襄阳了。”
最后一个,正是那身材短小者。
他抱着一口长剑,淡淡道:“如果他不蠢,他便不会选择走新野、襄阳这条路。”
便说:“不要再耽搁时间,继续追踪;若教此贼逃出了南阳,上面追究下来,后果你们清楚。”
那两人闻言,忍不住各自吸了口气,对视一眼,当即沿着小溪一路杨信留下的气味,急追而去。
舞阴,上界山。
牛角垭口。
此时,垭口一侧的山峰上,阴郁中年带着几个人,正举目眺望,观察周遭地势;阴郁中年一边把这里的地势纳入眼帘,一边捶腰叹息:“我这老腰,真不知如何受得了这般奔波。”
他身旁站着一位顶盔掼甲的武将。
这人一手按着佩剑,一手抱着头盔,一张方正的脸,下颌青黑短须,身材魁梧不输李通。
“先生,此处真能截住那贼人?”
武将不禁问道。
阴郁中年笑起来,抻了抻懒腰,道:“他会从这里经过。”
说:“前有大军防线,后有秘卫追杀,如果我是他,我一定选择走南阳东线,沿大别山区直入江夏,因为这条路最近。”
“这条路不但近,而且是山区,容易藏身。”
武将道:“山区广大,而贼人人少,大海捞针,拦截殊为不易。”
又说:“因事急,文某只带了两百亲卫。两百人洒入这山中,犹如滴水入海;那贼人随便选个方向,都能轻易穿过去。”
阴郁中年哈哈一下:“所以这次围猎,我不止请了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