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端了一盘卤水豆腐并几块卤肉出去,大声说道:“客人,来些下酒菜,再好好聊吧!”
被冒然打断的连鸢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阿寒,你看看,若非我家当日的提拔,你今日顶多也就像这小老板一样,端茶倒水,做点小买卖小营生。”
“就是因踩在我的头上,你才能当上寅宁宗的内门弟子,这都是你欠我的!”说着她将整壶酒都砸到了吕飘寒的头上。
碎片四溅,吕飘寒的血跌落在地上,但是他还不住地磕头称是,求着连鸢宽恕:“大小姐,都是我的错,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大小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连鸢这才满意地坐下来,吩咐着黎噎再端壶酒,一边命令着吕飘寒坐下:“吃了这么久的素,你也饿了,来。”
说着把那盘卤肉向吕飘寒面前推了推,“吃吧,可好吃了。”
吕飘寒甚是犹豫,他仿佛想辩解,可连鸢高傲的眼神注视着他,容不得他推拒半分。
心乱如麻的他,居然直接用手抓了块卤水豆腐塞进嘴里。
尽管豆腐是素食,可已经与肉卤煮了许久许久,肉的鲜美味道已经渗入了豆腐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绝世美味,可对于许久不吃肉的吕飘寒来说,就如砒霜一样。
肉的味道让他直犯恶心,捂住嘴要吐不吐,终于在连鸢的注视之下,吕飘寒将肉死命地吞了下去。
“呕……呕……呕………”吕飘寒只觉得喉咙里有万条蜈蚣爬过,恶心非常。
连鸢看得很是有趣,“阿寒,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极喜欢吃肉的。巴掌大的五花肉,也是说吞就吞。”
“为什么如今,竟然半分荤腥都无法沾染。”
吕飘寒擦着嘴巴,惨白着脸,低头说道:“我曾为一位朋友,向天道立誓,若那位朋友能挺过生死,以后阿寒此生不沾半点荤腥,日日诵经为她祈福。”
这也是为何寅宁宗的内门弟子,终日混迹混迹于梵城之中,也为何吕飘寒骨瘦如骷髅,如游魂般游荡于世间。
可当他提起那人时,他乌黑的眼珠子却亮晶晶的,里面蕴含的情感,看得连鸢直犯恶心。
于是连鸢又笑了,她带着恶意又笑了:“阿寒,你有心上人了吗?”
“往年我的生辰,你都会来,可是某年以后,你就不来了,就是因为她吗?”
吕飘寒涨红了脸,差点把头埋到自己的胸口。
不言而喻。
连鸢了然,可接下来她却说:“我记得,你小的时候,说过要当我伴侣的话,被我爹听见,抓起来打了个半死。
吕飘寒吓得站起身来,辩解道:“大小姐息怒,阿寒那个时候不懂事………”
连鸢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你如今,还喜欢我吗?”
她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希冀,可惜吕飘寒半分都没有听懂,直直否认:“阿寒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绝对的正确。
可连鸢却不这么认为,“啪哒”一声,她手中的筷子折成两半。
“我能见见你的心上人吗?阿寒。”她突然说。